简直没天理了,她都多少岁了,还让她抄经?她快百年没拿笔了! 外头突然传来动静,他忙不迭将她推开,“别胡闹,厨房送来吃食了,先吃饭,吃完再去抄经。” 一连三道都是清炒时蔬,半点油水都没有,让人怎么下得了口啊? 司栀的筷子拿起又放下,唉声叹气个不停。 司栀可怜巴巴:“徒儿想吃肉。” 这种事其实每过几天就会上演。 可清净峰讲究清苦修行,低物欲,于饮食向来是得过且过,是真正的生命体征维持餐。 司栀:“师尊……” 凌霄也不出意料的只能坚持三秒严厉。 司栀瞬间欢喜,响亮应了声:“嗯!” 司栀舔舔嘴,脑子里已经畅想起烤熟后的鱼有多鲜美肥嫩,但嘴上却有别的考量:“我们能烤峰主养的鱼吗?他会生气的吧。” 因为峰主这会儿在闭关啊。 他双眼覆着蓝绸缎带,偶有风起,乌黑的发丝与缎带交缠。 原来他的鼻子这么挺,唇线这么诱人,连那下颌颈线也无比完美,瓷白之肌看得人眼热,只想在上头留下点什么才好…… 让人真想……把这神拽落凡尘,沾染七情六欲。 他轻轻一哼,似嗔似笑:“那以前呢?” 鹤本高洁,永远昂首向上,不会低头,也不喜与人为伍。 他虽身在清净峰,却只待在这天清池,少与人往。 司栀也只是随口一说,眼看着蓝色灵蝶们在火上烘烤仙鲮鱼,淡淡肉香飘出,她吸了吸鼻子,再忍不住嘴馋,迫不及待地咬了口,“哇烫烫烫……” 司栀将咬了好几口的鱼递过去,凌霄正要拒绝,说他已经辟谷,可她瞅准时机,在他开口时一把将鱼塞进他嘴里。 凌霄:“……嗯。” 她吭哧吭哧地配着米饭吃烤鱼,含糊道:“吃到好吃的就会开心,这是一种好的情绪,为什么要舍弃?” 司栀:“那这个道,非修不可吗?” 可这话在凌霄听来却是大逆不道的,这世间众生皆以修成大道长生为毕生理想,她又怎能逆水行舟,甘于堕落? 司栀见他神色冷肃,显然是动了真怒,也不敢在老虎头上拔毛了,默默咬着烤鱼安静了下来。 凌霄仍是那副高尘无洁的模样,但这帕子显然是一个和好的信号,司栀试探性的问:“师尊不生徒儿气了?” “就知道师尊最疼徒儿!”司栀瞬间原形毕露,一头扑进他怀里。 “没擦,但师尊说了不生徒儿气,嘻嘻。” 中午的混乱,最终以罚抄的经文数翻倍为结果。 初时司栀也不适应,撒泼吵闹无所不用其极,就是要他陪睡,可凌霄不愿将她宠成不经事的大小姐,何况男女有别,谁家徒弟夜夜宿师尊床上? 相较于司栀房中的样样俱全,凌霄却是一派苦修模样,房内除了床和衣柜,再无多余的东西。 他慢慢步出竹屋,掐诀加固了屋舍周围的防御灵罩,确保没有任何生灵能进出后,才提气一掠,落入天清池中。 躲在暗处的司栀正好将这一幕收入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