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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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时间已晚,所以约定坐夜班的客运下去,对吴锦柔来说这件事情能愈早解决愈好,反正这个时候她回去也是睡不着,待在有人的地方反而更能令她安心。

莫白带着喵喵回家准备完东西又匆匆赶到客运站。

没想到才从C县回来不到二十四小时居然又要再回去。

虽然有些疲累,但因为这次回来而使事情有了极大的进展,让莫白有些雀跃,终於有解决事件的感觉。

喵喵却一路上都显得若有所思的样子。

「喵喵,怎麽了?」莫白买好了客运的票,在等待莫雅她们来会合的空档,忍不住问。

喵喵坐在莫白的膝上,一双金sE的眼眸直gg地看着莫白。

「我只是觉得奇怪,一般而言,如果是鬼魂作祟的话,那祂是怎麽同时出现在T大和饭店的?」

许是因为明天是周末假期,深夜的客运依旧有不少人,莫白抱着喵喵,耳里故意戴着耳机,不少人因为喵喵而多注意了他们两眼,但因为耳机的关系,没人发现莫白是在和猫说话。

「呃……?」莫白愣了下,傻傻地回道:「因为祂是鬼啊。」

既然是鬼,那可以瞬间移动,神出鬼没不是很正常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果不其然,这个回答让喵喵生气地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

「啊呜!」莫白小小地惨叫一声,赶紧将手从虎口中cH0U回,委屈地看着喵喵,「g嘛咬我?」

「笨蛋!你这一年到底都学了些什麽啊?」喵喵大骂,即使现在的样子是一只猫,凶起来也让人有几分畏惧。

莫白不敢说话,乖乖听训。

喵喵继续说:「鬼跟人一样,只能在特定的区域活动,如果没有东西特地将鬼带走的话,鬼是无法随意离开的。所以那个大头是怎麽做到同时出现在两个不同的地方?这不是很奇怪吗?」

「你是说……有人特地将大头从C县带到T大吗?」莫白问。

「笨!」喵喵没好气地瞪了莫白一眼,「我都说了,鬼和人一样,是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不同地方的。如果真的有人将祂从C县带到T大,那最近饭店发生的事又怎麽说?难不成那人又将祂带回来吗?」

莫白闻言一滞,顿时难以回答。

「何况我说过很多次了,不管是饭店还是那个叫吴锦柔的nV生身上,我都没有看到类似邪灵的身影,这并不是邪灵作祟。」喵喵咬咬牙说。

「如果不是邪灵又会是什麽?是什麽让大家都梦到大头?又是什麽让赖秀媚Si亡?而吴锦柔三番两次看到的东西又是什麽?」

「我不知道,但我怀疑……这可能是类似诅咒的东西。」喵喵眼神暗了几分,举起右爪T1aN了一T1aN,有意无意地露出如弯月般的爪子。「邪灵作祟有地域的限制,可是诅咒没有。」

「诅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同的两个地方、大批不特定的人发生同样的事情,如果不是诅咒,那又会是什麽造成的?」

「可、可是……等等,吴锦柔都说梦里的大头和曹明忻长得一样,而且你也在赖秀媚家中看到小孩的亡灵?这不就证明了大头就是曹明忻的亡灵吗?又怎麽会是诅咒呢?」

「这就是我想不透的地方?为什麽这个诅咒会是以曹明忻的样子出现?是曹明忻Si去的怨念所下的诅咒吗?那又为什麽会隔那麽久才出现?」喵喵歪着头神情凝重。

「对吧?这很奇怪吧?而且如果是诅咒,为什麽就赖秀媚和吴锦柔和别人不一样?为什麽Si的人会是赖秀媚?如果是诅咒不应该大家都一样吗?」

如果是对大批不特定的人下咒,那麽应该每个人的症状都一样。就像广为人知的七夜怪谈,中了诅咒的人都难逃一Si。可是从T大的传言,还有饭店员工的情况看来都b较像是被鬼魂缠上,闹了一闹的状况。

「或许是发动的条件不同。目前就这两个人的情况看起来,与曹明忻有过实际接触的人,受诅咒的影响就会愈深。但除此之外,另一个让人想不透的是,这些人……他们是在哪里受到诅咒的?」

诅咒基本成立条件是施咒者和被施咒者,而这两者间需要一个媒介物来传达诅咒,或是言语、或是物品。它可能是极为不起眼的东西,也有可能是一段文字、一个故事、甚至是某人的一句话。

b方说「去Si」就是一个最简单的诅咒,它由施咒者口中说出,被付予强大的执念和咒力,被施咒者如果听到这句话,很容易就被这句话的咒力影响而真的去Si。

不过要以这麽简单的话造成效果,得要有能力强大的咒术师才办得到,而在国内有能力以言语施咒的咒术师并不多,而且都在管控之下,所以不会是他们。

那麽会是谁有这个能力,又用了什麽方式可以对这麽多人同时下咒?

T大和饭店相隔那麽远,会有什麽共同的媒介物可以让他们遇上相同的诅咒?

「会不会是饭店里的某个东西?」莫白想起饭店员工的状况,直觉地问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那个吴锦柔不是说她未曾进过饭店吗?」喵喵摇着头说。「何况你妹不是说……T大的学生五年前就曾梦过大头了?可见施咒者很早就在做这件事了。」

那个人是谁?为什麽要这样做?他和曹明忻有关系吗?他的目的又是什麽?为什麽会在曹明忻Si後那麽多年才做这件事?

喵喵举起後脚烦躁地抓了抓耳朵,总觉得整件事愈是思考愈觉得谜团愈多,根本无从下手。

「咦?」莫白一怔。

五年前不就正好是曹学义出狱後发生事故的那年?T大学生梦见大头会和这件事有关吗?莫白也跟着陷入长长的思考中。

「说到底,nV王为什麽要把这件事情交代给你?」喵喵不耐烦地说,「诅咒之类的事情,明明佳姐b较擅长,怎麽会让你来处理这件事呢?」

莫白也不知道,这件事不仅牵连之广,甚至还牵涉到一条人命,根本不是他这个甫出茅庐的新手可以处理的。

「现在只能寻着现有的线索查下去了。」莫白叹口气道。

随即远远地看见莫雅和吴锦柔向他走来,他和喵喵结束了这个话题,抱起喵喵迎向她们两人。

现在最明确的线索就是赖秀媚房子里疑似曹明忻的小孩幽灵了,所有的事情都只能等明天到了赖秀媚家里作确认。

「明天也再到饭店仔细地查一查究竟诅咒的媒介是什麽。」喵喵小小声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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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客运站的灯光白炽明亮,连带着照在人脸上都会好似白了几阶一样,以致於莫白看两个小姑娘的脸sE都b在事务所时更加惨白几分。吴锦柔像抓着救命绳一样紧抓着莫雅,本就苍白的脸在白炽光下更加面无血sE,连带莫雅看起来也有几分憔悴,眼下淡淡的青痕更加明显,看得莫白很是心疼。

莫雅总是习惯照顾身边的人,莫白很明白莫雅的个X,他们家因为爸爸是人类学教授的关系,常常为了研究而到处奔跑,妈妈为了照顾这样的爸爸,也跟着不在家。大哥莫飞念的是住宿制的警校,高中就离开家。於是从国中开始整个家只剩他和莫雅,互相照顾。

莫白b莫雅大五岁,本应由他来照顾莫雅,但实际上却是他被早熟的莫雅照顾着,从食衣住行无一不被莫雅关心照料。

想当年他捡到喵喵,还被nV王带进事务所打工时,莫雅b爸妈还担心他是不是被骗。後来当他在犹豫是否要在nV王事务所转正职,也是莫雅给予他的建议和支持。虽然讲话态度一直是冷冷淡淡的,总是一副嫌弃他笨拙的样子,但莫白知道莫雅是最关心他的人。

只是他也希望莫雅能多依赖他这个哥哥。

见两人走来,莫白主动伸手接过莫雅手中的包包,然後将车票递给莫雅,说:「票我都买好了,等等就直接上车。」

虽然这样讲很不好,但莫白心里还是有点高兴因为大头这件事而使莫雅能依靠他一点。

莫雅看了看莫白,没多说什麽就收下车票。

没多久三人加一猫坐上了深夜开往C县的客运。

吴锦柔住的温泉小镇在山区,下了客运还得换搭公车,一路颠簸花了六、七个小时才终於到达。

下车时,天sE已大亮,东方升起的金sEyAn光洒落在这山林小镇中,鼻尖围绕着碳酸温泉独特的味道,霭霭的云雾笼罩在旧时的房舍和微Sh的石板路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泉大街上空无一人,只有早起的狗和偶然路过的货车,新的温泉饭店座落在温泉街尽头的山坡上,抬头便可看见那幢崭新的建筑在yAn光下闪闪发亮。

而赖秀媚的家则在远离温泉大街的地方,走路得花上十几二十分钟。

「我家就在温泉大街旁,先去我家休息吧。」吴锦柔提议完,露出yu言又止的表情,扭捏了一会说:「不过……可以先别跟我的家人说我遇鬼的事吗?我……不想他们担心。」

莫白和莫雅都表示理解地点头。

这一趟夜车坐下来,也够累坏人了。他们很快随着吴锦柔走进离温泉大街不远的巷弄内。

那是一橦三层楼的普通楼房,一大早的时间,铁门刚刚被拉起,一楼是杂货店,因不在温泉大街上,主要的客层是小镇居民而非游客,所以店面没有装潢,所有的商品杂列其中,包罗万像,杂乱又充满在地感。

拉开铁门的是一个有些福态的中年妇nV,穿着有大片水钻的上衣加花K,眉眼间和吴锦柔有些相似,一眼就能辨认出两人的关系。

「妈!」熟悉的家人让吴锦柔一路紧张的神情放松了下来,她漾开笑容,放开莫雅,大步地迎向自己的母亲。

正开门到一半的吴陈桂芳听到声音吓了一跳,转头就看见自己的宝贝小nV儿正向她跑来。

「哎呦!小柔,你怎麽跑回来了?」

吴锦柔指了指身後的莫白和莫雅说:「我带同学还有她哥哥来玩。」

吴陈桂芳热情的道:「这样啊,那先进来坐,吃早餐了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莫雅礼貌地回应,视线越过吴陈桂芳看见半开的铁门内灯光明亮,微微疑惑。

一般人并不会在天亮之後还特别打开灯,尤其是乡下地方,房屋间距够,采光都不错,不至於要在白天开灯。那异常明亮的室内让莫雅和吴锦柔的房间联想在一起。

但莫雅很快地甩了甩头,甩去那份多疑,只道自己是过份敏感了。

吴陈桂芳将铁门全部打开後,热情地将莫白和莫雅邀请至室内,快手快脚地准备一桌热食,就连喵喵都帮忙准备了白Jr0U。

「哎呀,阿姨不知道你们喜欢吃什麽,这些如果你们不喜欢,我再叫小柔去买……啊,我们这边有名的r0U圆,你们有没有吃过?我叫小柔去买……」吴陈桂芳就像传统的妈妈一样,已经弄了一桌菜了还担心客人吃不饱不够吃,在厨房忙进忙出没一刻得闲,还掏了钱要叫吴锦柔出门。

莫白赶紧阻止道:「阿姨,很够了很够了,您别忙,您这样,我们会不好意思的。」

「已经很够吃了。」莫雅也跟着说道。

「是啊,妈,你别忙了,弄这一大桌是要吓谁啊?」

「喵。」

「这样啊……」吴陈桂芳这才舍不得地坐下,脑子里还在为招呼不周而担心,忍不住责怪吴锦柔:「你同学要来,你也不早跟我说,这样我昨天就可以先准备起来,才不会什麽都没有……」

吴锦柔苦笑了一下,道:「我要是提早跟你说的话,你准备的那一堆东西反而会把我同学吓跑……这样就好了。」

「是啊,阿姨,这样已经非常好了!」莫白附和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莫雅不擅长应付这种长辈,只能跟着频频点头。

喵喵吃饱T1aN了T1aN手,洗完脸,就跳到莫白膝上乖乖待着。

吴陈桂芳看了,直称赞道:「这猫真乖、真漂亮。」

吴锦柔左右看了看,问:「爸爸呢?他不在家吗?」

吴父平常也是个很早起的人,但吴锦柔都回来好一阵子,楼下这麽热闹,却迟迟不见吴父,吴宏仁的身影。

「你爸喔……」吴陈桂芳表情突然变得古怪,似有难言之隐般含糊道:「他最近不太舒服,可能晚一点才会下来。」

「爸怎麽了吗?」

「没什麽事啦!就是睡不好,大概是年纪到了,还是担心什麽事情,我也不知道……总之厚,应该过一阵子就好了,不用担心啦……」

随後吴陈桂芳把话题转开,看着莫白和莫雅问:「啊你们来这边是要泡温泉吗?新开的那间饭店有去过吗?他也有卖泡汤卷,你们有没有要过去玩?」

莫白正要回答,眼角突然瞥见餐厅门口站了一个人,高高瘦瘦,头发斑白,脸sE铁青,怒气腾腾地瞪着里面,莫白怔了一下,一时忘了自己要说什麽,眼看着那个男人走了进来,对着他们用台语凶狠地道:「不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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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你g嘛啦?吓到孩子了……欸,不好意思喔!这是锦柔的爸爸啦……哎呦……」

吴陈桂芳一脸歉疚又尴尬地拍打吴宏仁的手臂,大力拍得吴宏仁瘦弱的身T一晃一晃的,吴宏仁却似无所觉一般,表情严肃,眼神锐利得像要将人瞪穿一样,看着莫白,又再一次用台语说:「不准去!不要去那间饭店!」

「厚呦,阿宏,你g嘛这样……」吴陈桂芳气着瞪眼,表情尴尬却又拿他没办法。

但莫白他们马上就从吴宏仁的态度联想到饭店的事,莫白开口试探道:「叔叔,那间饭店怎麽了吗?」

吴宏仁的脸sE变了几变,流露出几分惧意,「总之那里不好,不要去!」

「爸……你是不是……最近有梦到或看到什麽?」吴宏仁的样子太过熟悉,吴锦柔很快也和大头的事联想在一起。

「你怎麽知道?」吴宏仁的表情从害怕变成紧张。「你有去饭店吗?什麽时候去的?」

吴锦柔赶忙摇头,「没有,我没有去过那间饭店。」

吴宏仁明显松了一口气,问:「那你怎麽会问我这个?」

「哎呦,那间饭店怎麽了?你们一个两个表情都这麽严肃?」吴陈桂芳被突然转变的气氛吓到,看着他们几个的表情,显得有些不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我来这边的目的是为了调查最近发生在饭店的一些事情……」莫白起身以一个社会人士的态度向吴宏仁递出名片。

「我想你们住附近应该有听说最近饭店不太平静?我们事务所是专门处理所谓特殊事件的地方,我是里面的员工,听说我妹的同学也住在这里,所以才拜托她带我过来探听这件事情,好作个解决。」莫白略过了吴锦柔不想让父母担心的事,一边道明来意。

莫白虽然长相青涩,但圆亮的眼睛却显得特别认真诚恳,很容易打动人心产生亲切感。

吴宏仁和吴陈桂芳没有怀疑就接受了莫白的说词。

「你是来解决这件事的?」吴宏仁像是寻得希望,眼神亮了亮道。

「是的。」莫白郑重地点了点头。

「哎,可是那不是谣言而已吗?」吴陈桂芳扶着脸颊惊讶地说。

「不是,不是谣言!」吴宏仁突然喝斥。「阿友、阿贵那天有跟我去饭店,他们也遇到了!」

吴宏仁说的那天是他和镇上的朋友一起往饭店送货的日子,平常他们都是从饭店的後门进出,送完货就离开。但那天也许是对新饭店的好奇,让他们忍不住向平常负责收货的组长要求进去参观,组长很开明,也可能是想和镇上的居民打好关系,反正是试营运期间,就大方地让他们进去了。

吴宏仁和朋友阿贵、阿友在那天参观了饭店的大厅、游泳池、泡汤区、SPA区、娱乐中心……回来之後少不得跟大家一阵炫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後怪事在那天晚上发生了。

吴宏仁作了一个梦,梦中有一个奇怪的孩子对着他尖叫你看见了!你看见了!他被恶梦吓醒,冷汗Sh了整身。

起先他不以为意,只是个恶梦,谁都会作恶梦。

但没想到恶梦却开始蔓延,延伸到现实中,他开始觉得自己似乎常常在眼角中看见梦中的那个孩子,祂就躲在Y影处,无时无刻在看着他。

这让他开始莫名地害怕有Y影的地方。

後来他听说阿贵和阿友也变得怪怪的,一问之下才知道他们也和他一样作了恶梦,算算时间,作恶梦的那天正好是他们参观饭店的那一天。

吴宏仁又继续打听,才知道原来饭店内很多员工都作过相同的恶梦,甚至很多人都不断地被恶梦缠身,而且很多人也和他一样,作了那个恶梦之後,就开始疑神疑鬼,总觉得梦里的那个大头小孩就出现在身边。

阿贵的情况又最为严重,他是经营小酒店生意的,但这几天却突然连门都不开,几乎足不出户。

吴宏仁这才惊觉,是那间饭店有问题。他们绝对是那天在饭店里招惹了什麽不该惹的东西才会这样。

吴陈桂芳听丈夫这麽说,吓了一跳道:「啊你遇到这种事怎麽不跟我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了你会信吗?这种没凭没据的事,说了你还当我神经病,我怎麽能说?」吴宏仁虚张声势地骂道。憋了许久的事终於能向人倾诉,他的情绪一下子高涨起来。

「哎,难怪你最近晚上都叫我开灯不准关,关了还被你骂……原来是这样喔。」吴陈桂芳恍然大悟道。

莫雅才知道原来刚刚觉得奇怪的事并不是她的错觉,吴锦柔的父亲也被大头缠上了。

「你说你来调查,那你有没有查出为什麽我们会这样?有没有办法解决?是不是需要找你们师父作祭改?」吴宏仁没理会妻子的牢SaO,对着莫白一个劲地问道,就像认定眼前的人是条救命绳般。

老实说,他也真的受够了这种事,一直疑神疑鬼,担心受怕,恨不得早点结束这样的生活。

「啊,我们不是那种服务,不作祭改。」莫白解释。「鬼跟人一样,有yUwaNg、有目的、有需求,但是因为祂们做不到,所以会用一些b较激烈的方式传达。而我们事务所就是负责和鬼魂G0u通,解决彼此的问题,了却鬼魂的遗愿。」

「还有这种事?」吴宏仁奇道,毕竟在他的认知里,传统驱邪都是要用到作法之类的,莫白说的像是一种天方夜谭一样。

「啊你的意思不就是你看得到鬼?还可以和祂们讲话?」吴陈桂芳问。

「不,我看不到……」莫白涩然地抓了抓头,接着抱起了喵喵说:「但我的猫看得到,牠会把牠看到的东西跟我说。」

「你的猫会说话?」吴宏仁不敢置信地盯着白猫看,白猫端坐在莫白怀中,一双金sE的眼眸炯炯有神,像是颇有灵X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牠不会,但我能跟牠说话。」莫白道。

吴宏仁看起来还有几分狐疑。

「爸,莫雅哥哥的那只猫是白虎神转世,很厉害的!」吴锦柔见状忙补充道,她在事务所听过喵喵发出的虎啸,对喵喵是白虎神转世一事深信不疑。

有AinV的保证,再加上莫白看起来也不像是在骗人,吴宏仁看待莫白的眼光也多了几分信任。

便又问:「那你有看到那个鬼吗?有没有办法跟祂G0u通叫祂不要再缠着我了?」

「其实我怀疑你们会作梦的原因和十二年前的一椿nVe童案有关。」莫白说。

「什麽nVe童?nVe童跟我们什麽关系?」吴宏仁皱起眉头,急着撇清道:「我从来就没有nVe待过小孩,不信你问锦柔,我有没有打过她?」

「爸!」吴锦柔脸上一红,尴尬地说:「莫雅的哥哥不是这个意思啦!他问的是那个後边山坡,离镇上很远那里,不是有一间你们以前警告我们别靠近的房子吗?」

吴宏仁一怔,表情明显是想起什麽。

「哎呦,那里啊!前两个礼拜不是才出事吗?」吴陈桂芳拍了下手,大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Si者赖秀媚也是温泉饭店的员工,然後我查了一下发现她的小孩,就是十二年前被nVe致Si的那个,长得和大家梦里的大头十分相似。」莫白拿出了小陈给他的那篇报导,放大了其中小孩的照片。

吴宏仁一看,惊退了两步才道:「就是祂!我梦见的小孩就是祂!」

吴陈桂芳也凑过来看照片,露出同情的脸说:「喔对,我还记得这个……这个真的很可怜!他那对父母真的不像样!哪有这样对自己亲生儿子?有够可怜……」

「怎麽会这样?我跟祂又没冤没仇,祂为什麽会找上我?」吴宏仁面露惊恐地道。

「这也是我正在调查的事,我想知道这个大头,祂究竟想要什麽?」莫白说。

怀里的喵喵跟着「喵」了一声,像在附和莫白。

「妈,你还记得当时的事情吗?」吴锦柔问。

吴陈桂芳皱着眉陷入思考。

「任何事都行,了解的愈多,愈能帮助我们找到祂的目的。」莫白在一旁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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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区的天气总Y晴不定,这会儿天空蒙着一层薄薄的乌云,yAn光透不下来,小镇周围Y沈沈的,夹带着一GUSh气,yu雨未雨,闷得人心忧郁。

莫白和莫雅并肩走在往赖秀媚家的路上,沈默围绕在两人之间,在吴家听完大头的过去後,他们的心情都和这Y郁的天气一样,被乌云沈沈地压在心头。

吴锦柔本该和他们一道前来,但在知道曹明忻就是梦里的大头後,吴家父母说什麽都不肯让宝贝nV儿靠近赖秀媚的房子。

不过吴锦柔来不来倒也无所谓,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像是诅咒一样的连锁,莫白要作的就是查清楚诅咒的源由,还有它是如何蔓延的,查清楚这些才能知道阻止诅咒的方式。而这些吴锦柔也帮不上忙。

倒是莫雅坚持和莫白一道,於是成了只有他们两人加一猫的情形。

「我觉得……大头也许不是那麽坏的鬼……」莫雅在沈默了许久後,突然开口说道。

他们正走在往赖秀媚家的那条小路上,这条路一边是大G0u渠、一边是围墙,车子不好上来,莫白走在靠G0u渠的一边,喵喵被他抱在怀里。路不平整又陡,莫白走的有些喘,他专心看着路面边想着大头的事情,一开始甚至没注意到莫雅说话。

好半晌他才反应过来。

他侧过头看着莫雅,那总是一脸冷淡彷佛世事与己无关的样子,内心里却和他一样柔软而善良,就像现在,两人想的居然是同一件事情。

十二年前的记忆在莫白以一篇新闻的诱导之下,一件件地浮现出来,吴家父母分别述说他们所记得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新闻中的那对夫妻是在出事前一年搬过来的,带着一个未满五岁的小孩。

本来像他们这样偏僻的小镇,很少有人会选择搬来这里定居,所以这对夫妻在当时颇受到大家的注意。

吴陈桂芳还记得那个孩子的头很大,身材显得瘦弱,穿着明显陈旧、过大不合身的衣服像布袋一样随意套在身上。

快五岁的孩子居然还不太会讲话,见到人就怕生,只会咿咿呀呀含糊地讲着让人听不懂的话。吴陈桂芳自己也有个差不多岁数的nV儿,却已经是整天叽叽喳喳,话讲个不停,相b之下,吴陈桂芳不禁怀疑那孩子是否有些智力上的问题。

基於作妈妈的心情,吴陈桂芳本想好心地多提醒对方注意孩子的发展,却换来对方的冷漠不耐和一句「关你P事?」。

很快大家就发现这对夫妻并非善类。

先是丈夫曹学义,脾气糟声音大,又不讲理,cH0U菸喝酒,还疑似嗑药,动不动就在镇上打架闹事,仗着身材魁梧,身上又有疑似混帮派一样的刺青,给这个单纯的小镇带来很大的威胁,大家敢怒不敢言,只能敬而远之。

而太太,当时名叫赖月娥的赖秀媚,又是个孤僻冷漠的人,好几次镇上的妇nV想找她攀谈,或是要她劝劝自己的丈夫,都被她冷漠地以「不g你的事」拒绝。

久而久之,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情,大家也不敢招惹这一家人,也警告自己的小孩离那一家人远一些。

「但是啊,他们带的那个小孩看起来实在很可怜……」吴陈桂芳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个孩子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显营养不良过於瘦小的身T,衬得头特别大,眼距过开,长得不算可Ai,总是脏兮兮,头发又油又乱,参差不齐,常常穿着过大的衣服,一看就知道没有被好好照顾。

偶尔他会背着那对夫妻自己在街上溜达,也不敢靠近人,就躲在Y影处,一双又圆又黑的眼睛到处看来看去,嘴里喃喃自语。偶尔靠近能听出是一首耳熟能详的童谣:「大头、大头,下雨不愁,人家有伞,我有大头……」像是念给自己听的一样。

大家都注意到他lU0露在外的皮肤上有各种不同颜sE的淤痕,刚开始还有人好心去多关心两句,不是被赖月娥以这孩子智商不足塘塞,就是被曹学义狠瞪,孩子也因此被关在家里,不让出门。久而久之,怕惹祸上身,大家也不敢多管闲事。

有时听见山坡上那间房子传来孩子的惨叫,只能听而不闻,或是乾脆不要靠近。

终於有一天……憾事就这麽发生了。

小孩Si了,曹学义被起诉判刑,赖月娥跟着搬走。大家同情那个孩子之余,也不免觉得松了口气,像是终於赶走了心中的隐患般。

「如果当时有人早点报警,或者坚持多关心一下……是不是结局就有所不同?」莫雅的声音变得十分感伤。

毕竟亲耳听闻这件往事,又和在报导上看见的不同,报导多是冷静客观地陈述,不带入太多感情,而亲耳听见,就像是事情真正在身边发生一样。

大头的形象在这时变得鲜明,本该是保护自己、呵护自己长大的父母却变成对自己施暴的人,对人人而言最安全的家成了他最可怕的恶梦,一个那麽小的孩子他又该何去何从?

曹明忻的屍T被发现时,全身T重只有十三公斤,长期营养不良使他骨瘦如柴,身高也不足一般同龄儿,身上有七、八处骨折,全身上下皆是淤青和菸烫伤。一般rEn都难以忍受的疼痛,一个只有五岁的小孩,他又是怎麽承受过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曹明忻生命的最後几天承受着常人所无法忍受的疼痛,感受着巨大无b的恐惧,让莫白和莫雅都觉得非常难受。

莫白甚至想到上次酒驾的邵育,这个世界有人在父母的保护伞下肆意妄为,随意的伤害他人,也有人的父母不但无法成为能遮风挡雨的伞,反而本身就是道伤人的飓风。

这世间过多的Ai与不Ai,似乎都能轻易的毁灭一个人,给世界带来无尽的恶意。

莫白抬头看了看,眼前的路仍被乌云笼罩着,山坡尽头处隐约出现房子的一角。

他转头对莫雅说:「快到了,再往上一点就是赖秀媚的家了。」

无论再如何同情大头,也不能让大头的诅咒再延续下去。如今他所能做的也只有查清楚大头成为诅咒的原因。

亡灵因执念过深而成为诅咒的事并不是没发生过,可是成为诅咒的灵魂也将承受着永生永世被诅咒折磨之苦,诅咒的效力愈广、愈大,束缚灵魂的枷锁也愈重。

大头生前已经够可怜了,莫白实在不希望见祂成了受诅咒的灵魂。

但毫无能力的他,见到大头又能帮他做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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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间老旧的平房很快地出现在两人眼前。

莫雅突然加快了脚步,几乎是用跑的跑了过去,越过小小的G0u渠,穿过菜园,来到房子後面的窗户向内看去,许是天气Y沈,屋内也一片Y暗,又有着压花玻璃挡着,什麽也看不清楚。

莫雅又试着推了下窗户,窗户锁得Si紧,纹风不动。

莫白这时赶了上来,说:「我上次试过了,这里门窗都锁Si了,没办法进去。」

「是吗?」莫雅沿着墙慢慢走向前屋的大门,边走边问:「不过那个赖秀媚应该没有亲属吧?」

「嗯?」莫白倒是没想过赖秀媚有没有亲属这问题。就算有,照吴家父母的形容,赖秀媚应该早就和家人断绝往来了吧?

莫雅也不期待莫白会回答她,应该说莫白此刻什麽都不知道的表情正好。

不知者无罪。

「我是想,既然她没有亲属,那这间房子应该就是无主的,既然无主,那我们进去应该不算是擅闯民宅吧?」莫雅眨了眨眼道。

「欸?」是这样说的吗?莫白一怔,一时竟对莫雅的强辞夺理感到无话可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见莫雅从包包里拿出工具,轻而易举的将门锁撬开,莫白更是惊讶得合不拢嘴。

「你从哪学来的开锁?」他心目中那个早熟、乖巧又懂事的妹妹,何时学会了这种旁门左道?

莫雅白了他一眼。「这种常见的门开锁方式,youtube上都有教好吗?」

「……喔。」是他太小看他妹妹了。

喵喵从莫白怀中跳下,跟着莫雅跨入房子里,进去前还特别看了莫白一眼。

「你妹都b你有用多了。」

「……」被自己的猫鄙视的主人有多少?莫白自认识猫不清,m0m0鼻子,认命地跟着走进屋内。

外面的光线昏暗,连带屋内的视野也不好,大白天的透着一GUY沈。

电源似乎被切掉了,莫白和莫雅怕招人瞩目,也没想去试总电源箱的开关究竟有没有电,就着白天微微光线,开始巡视屋内。

入门的客厅陈设简单,一组木制的长椅和茶几,一台老旧上面布满灰尘的电风扇,还有矮柜上现今已非常少见的映像管电视机。

或许是因为Si过人,屍T虽已搬走,血水也整理过,但房子里还是隐约有GU霉味、铁锈味和的气味混杂在一起,挥之不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莫雅的胆子再大,对屋里的味道也是微微蹙起眉头,莫白更是一脸难以适应,脸sE微微发白,只是因为妹妹在身旁,怎麽也得端出兄长的架式,佯装镇定地走在莫雅身边。

但僵y不自然的身T,还是透露出他的害怕。莫雅注意到靠过来的莫白,观察了他的举动後,主动g住他的手臂。

「我们一起走。」

莫白心里为莫雅主动吓了一跳,莫雅国小毕业以後就很少再对他做出b较亲密的行为,所以这个轻g手臂的举动让莫白非常意外,他以为莫雅是害怕,心里顿时升起浓浓的保护yu。

「别担心,哥在这里。」他拍拍莫雅的手背说。

莫雅在心里悄悄翻了个白眼,但贴心地没说什麽,任莫白误会下去。

平房格局不大,只有两房一厅,一个房间较小,里头的家具仅有一个大衣柜,其他地方堆满陈旧的杂物,几乎难以行走。另一个房间看起来像主卧室,里面的东西就正常些,地板有一大块颜sE明显和其他地方不同的痕迹,猜得出来是赖秀媚当时陈屍的地方,可能是用特殊洗剂的关系,那一块地方白得特别刺眼。或许是心理作用,莫白仍觉得自己似乎闻到浓厚的血腥味。

莫白和莫雅很快就将两个房间看了个遍,并没有发现什麽特别之处。

莫雅问莫白:「你不是说上次有在这里看见小孩的灵魂,那现在呢?」

莫白看向喵喵,牠从进来之後就很努力地在房子里东闻西瞧。

「喵喵,你有看见上次那个小孩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喵喵摇了摇头。牠几乎都要怀疑上次看到的身影只是牠一时错觉。

「如果没有……那大头现在会在哪里呢?」莫白忧心地说,是不是又到哪里去吓人了?「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去吴叔叔的朋友家看看呢?」

实在是无法可想,才会提出到梦过大头的人家里看看,只是梦过大头的人这麽多,要一个一个找到何时?

「嘘!」喵喵突然警戒地竖起耳朵,嘘了一声。

莫白赶忙地闭上嘴,同时示意莫雅安静,喵喵好像发现了什麽?

他们安静了好一会,只见喵喵的耳朵左右转了转,像在确定声音的来源。一会才快步地走向小房间,莫白和莫雅赶紧安静地跟了上去。

喵喵回头让莫白、莫雅停在门口,自己悄悄走进房间,越过许多障碍物,慢慢靠近房间内的大衣柜,仔仔细细地听了会。

「你听见什麽了吗?」莫白小小声地问。

「有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喵喵说,接着牠模仿里面的声音,轻声地念出来:「大头、大头,下雨不愁,人家有伞,我有大头。……这是什麽意思?」

喵喵歪着头,不懂为什麽要反覆念着这一句?

藉着这首常见的童谣莫白和莫雅几乎可以确定躲在衣柜里的就是大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躲在里面吗?」莫雅边问边以极快的动作越过一堆杂物来到大衣柜前,一见喵喵点头,就迫不及待地伸手想打开衣柜。

找了许久的大头就躲在这里,叫她如何能不心急。

「等等!」喵喵大喊想要阻止,但莫雅不懂猫语,莫白也来不及翻译。

衣柜门很轻易地被推开了,但里面是空的,当然是空的,莫雅没有看见鬼的能力,她转头正要问莫白:喵喵有没有看见什麽?耳朵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感,像是有一道人类听不见的,极高音频的声音刺破了耳膜。

莫雅难受地弯下身子,用手捂住了耳朵。房子突然像遇到地震一样整间摇晃了起来。

「是灵SaO现象!」

房间里堆置过高的杂物因这SaO动而摇摇yu坠,眼看上面的东西就要掉落下来砸到莫雅,莫白马上奋不顾身地冲上前一把抱住莫雅,用身T挡住了大部份的掉落物。

摇晃像地震一样,很快就停止了。莫白不顾身上的疼痛,焦急地检查莫雅身上有没有受伤,一边问道:「莫雅,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会痛?」

莫雅的耳膜还在一阵阵cH0U痛,但总算是b一开始要好些,她自莫白怀中抬头,轻轻地对他摇了下。

「没事就好!」莫白松了一大口气,露出安心的笑容,将莫雅重新拉回怀中,轻抚着她的头发和背,不断重覆:「没事就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莫雅觉得有些尴尬,自国小以後就很少和哥哥这样亲密过,她不自在地将莫白推开,却引得莫白一阵痛呼。

「怎麽了?」莫雅紧张地问。她应该没有推太大力吧?

「没事。」莫白咬着牙,表情微微扭曲地摇头,松懈下来後,才开始觉得身T被砸到的地方阵阵cH0U痛。

「你被砸到哪里了?我看看!」莫雅担心得伸手就要去m0莫白的身T。

「等等,你们俩别动!」喵喵突然严肃地说,吓得莫白身T跟着一僵,动也不敢动。

莫雅见状,也跟着停下动作,疑惑地看着莫白又看向喵喵。

喵喵小声地说:「走出来了……」

「什麽?」莫白左看右看,看不见什麽东西,只好再看向喵喵。

喵喵盯着莫白脚边的方向,说:「那个小孩,曹明忻,就在你的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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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白觉得脚边一阵凉飕飕的,好像有块冰正在靠近自己,可是他什麽都看不到,一时间眼睛盯着脚边,身T整个僵住。

在莫白心里,大头还是梦里那个恐怖的小孩,即使知道祂悲惨的过去,对祂有感到同情,却还是抹灭不了梦里那个恐怖的印象。

莫雅一看不对劲,反应极快地将莫白的身T往後一拉,远离了喵喵所说的大头的位置。同时也瞪向喵喵,一脸「你怎麽能让大头靠近莫白」的样子。

「啊!」喵喵没理会莫雅的瞪视,只是焦急地道:「你吓到祂了!」

「什麽?」即使看不到,莫白仍下意识寻找曹明忻的身影。

「碰!」地一声,衣柜在他们眼前凭空关上。这次任凭莫雅如何用力都无法打开。

「祂又躲起来了。」喵喵叹气,一脸「看你们g的好事」。

「那……我们现在怎麽办?」莫白僵着身T,紧张地问。

莫雅看着喵喵质问道:「刚刚祂出来的时候,你怎麽不抓住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能对没有危险的普通亡灵下手。」喵喵瞪着金sE眼睛,没好气地说。

据喵喵的说法,曹明忻似乎将莫白误认为什麽人了。灵SaO现象停止後,祂就从衣柜里走了出来,抓着莫白的K角,好像在确认什麽一样。

「我在祂身上感受不到任何邪恶危险的气息,自然不能对祂出手,这是原则。」喵喵说。

「祂可是那个大头耶!」莫雅不认同地说。这可是潜入许多人梦境,把吴锦柔吓得不rEn形,又杀了赖秀媚的大头。怎麽可能没有危险?

「但是在我看来,祂就只是一个普通的亡灵而已!」喵喵对於莫雅的质疑也感到十分不快。

莫白夹在莫雅和喵喵之间,听他们争吵还要帮忙翻译,只觉得脑袋发昏。他没看见曹明忻的样子,对曹明忻的印象和莫雅一样,认为祂是危险的;但另一方面他又很相信喵喵的判断,毕竟这方面牠看得见,牠才是专家。

「好了,你们别吵了!」莫白作了个止战的手势,再吵下去也不会有结论,重点是那个曹明忻又躲进衣柜里,祂不出来,事情就无法解决。

莫雅和喵喵同时安静了下来,却止不住眼神里互不相让的敌意,莫白只能当作没看见。

「喵喵,你说祂刚刚想靠近我,只是又被莫雅吓了回去,是吗?」莫白重新理了理最一开始的状况。

「是啊。」喵喵挑了挑眉,看着莫白,似乎在问「你有什麽办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莫白低头想了想,或许有办法可以引祂出来,只是这可能需要藉助喵喵的力量,虽然他其实不想用这个方法……

「那……把你的力量借给我吧,喵喵。让我直接跟祂谈谈看。」莫白说。

他是与喵喵签定过主从契约的人,自然可以使用喵喵的能力作任何事,只是他平常不太这麽做,一来这会耗费大量的T力,二来……他其实很怕鬼的。

所以当他说完借力量的事後,喵喵弯起了一抹似嘲弄的微笑,这笑容出现在一只小白猫身上,看起来特别古灵JiNg怪的可Ai。

喵喵:「你确定?祂的样子可不是很好看哦。」

莫雅不安地拉着莫白的袖子说:「哥,你别冒险……」

莫白害怕地咽了咽口水,点头道:「只能这样了,我总要亲眼见一见那个大头,才能知道祂究竟有没有危险,还有祂想说什麽?作什麽?为什麽要诅咒这麽多人?」

喵喵眯着眼,二话不说地跳进莫白怀中。

喵喵:「来吧,吾将吾之眼借予汝、将吾之耳借予汝、将吾之言语借予汝,汝将能见吾所见、闻吾所闻、言吾之语。」

一大片金sE的灵光汇聚在喵喵身上,慢慢地流向莫白,像团轻雾般将莫白整个人包里其中,一人一猫都被相同的泛金sE流光包围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莫白闭着眼感觉一GU力量在身T里流窜,那是一GU充满神圣温暧的力量,轻轻地附在他身上。

再睁开眼时,眼睛变成和喵喵一样的金sE,瞳仁直竖,宛如猫眼般。

「哥?」莫雅是第一次莫白变成这种状况,惊讶之余,不免有些担心。

莫白的视线移向莫雅,对她安抚地笑了笑,伸手拍拍她的手臂,说:「别担心,这是喵喵的力量,这GU力量是用来保护人,不会伤害人的。」

「是吗?」莫雅还是有些狐疑地看着喵喵,但眼里的敌意已退去不少。

喵喵哼了哼,从莫白身上跳下来,高傲地举起尾巴甩了甩。即使不被莫白抱着,他们之间金sE的薄雾仍连结着两个人。

莫白清开了地上的杂物腾出一个可坐下的空间,在衣柜面前坐了下来。

为了不让莫雅再次吓到曹明忻,她被喵喵勒令坐到房间门口,除非紧急情况不得靠近莫白,喵喵则站在莫白背後,随时注意状况。

莫白一坐下来就听见衣柜里传来含糊不清的童音,不断重覆着同一句话。

「大头、大头,下雨不愁,人家有伞,我有大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断重覆的行为听起来就像是一般人念佛经那般虔诚,彷佛将这句童谣当成了某种信仰、某种意志,祈祷从中能获得力量一样。

但……这童谣究竟有什麽意义可以让曹明忻那麽执着?

「呃……」莫白对着紧闭的衣柜犹豫了一下,最後礼貌X地敲敲衣柜门,说:「弟弟,我叫莫白,你开开门让我看看你,好不好?」

「……人家有伞,我有大头……」衣柜内重覆着同样的声音,丝毫不理会他。

「呃……弟弟,你叫曹明忻吗?我来这里其实是因为最近这附近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我来调查看看……弟弟,你的绰号是不是叫大头?那你知道最近常常跑到别人梦里吓人的大头和你是不是认识呢?你知道和你住在一起的那个阿姨,最近过世了吗?你……」莫白坐在衣柜前叨叨絮絮地说,因为不知道要讲什麽,只好什麽都讲一点,一边讲一边注意着里面的情况。

的确如喵喵所说,他感觉不到里面那个幽灵的恶意,相反的,他甚至觉得大头还b较怕他们,祂现在躲在衣柜的样子,像极了受到威胁、被b迫,无处可逃的人,躲在黑暗的一角,喃喃祈求谁的帮助一样。

莫白在衣柜前自言自语了好一会,莫雅渐渐感到不耐,忍不住问:「你这样跟祂讲话有用吗?为什麽不直接破开衣柜就好了?」

莫白顿了顿,看着紧闭的衣柜门,听着里面不断传来颤抖而微弱的声音,想到报导上那可怜枉Si的曹明忻,如果衣柜里的大头是祂的话,就不难想见突然看见陌生人的祂会有多害怕。

「祂很害怕,我不想吓到祂。」莫白说。「而且祂没有恶意,刚刚的灵SaO只是因为祂吓坏了,所以这次我才想慢慢来。」

莫雅张了张嘴,想说些什麽,想了想又闭上嘴,像是认同了莫白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祂为什麽要一直重覆着这一句童谣?」莫白的手轻轻放在衣柜门上,侧耳倾听,反反覆覆都是同一句话。

为什麽?

「那会是谁教祂的吗?」莫雅说,并分析道:「吴锦柔的妈妈说过曹明忻的头b一般小孩大些,也不太会说话,听起来就是天生智能不足的样子。再加上他有那种父母,也不可能有能力送祂去早疗,那麽那句话是谁教祂的?」

是谁反反覆覆,极为耐心地教祂这一段话?

一个智能不足,连话都不太会说的孩子,却可以把这段话念得字正腔圆,丝毫不差,这究竟是谁教的?

曹学义、赖秀媚这对糟糕的父母不可能有那个耐心教孩子说话。

他们也不会懂如何教一个智能不足的孩子说话。

而且为什麽别的不教,就偏要教他这句话?

莫白反覆地想,突然一个想法窜进莫白脑中。

如果这句话不是刻意教的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这句话是有人反覆地在大头耳边说,说到祂学起来呢?

「大头、大头,下雨不愁,人家有伞,我有大头。」如果那个「我」指的不是大头,那「我」会是谁?

莫白突然想到刚刚喵喵说大头祂似乎将他误认成什麽人了。

他想到灵SaO停止,大头从衣柜里出来的时候,正是他将莫雅护在身下的时候。

为了验证他的想法是否正确,莫白急着敲了敲衣柜门,说:「大头,开门!我是哥哥,你开开门,好不好?」

衣柜里顿时没有声息。

莫白紧张得几乎停止了呼x1,眼睛直盯着衣柜门。

然後他看见衣柜门慢慢地推开了一条小缝,莫白知道他猜对了!

大头果然有个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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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笼罩住整个天空,整个世界看起来晦暗不明,从上个星期开始,雨就哗啦哗啦下个不停。

T大学生聚集在廊道上躲雨,平常觉得宽敞的廊道变得拥挤、喧闹,下雨天让声音变得特别大声,但又特别模糊。

徐星磊不喜欢下雨天,又Sh又冷,去哪都不方便,像是被雨局限住了自由,哪里都去不了。

但有时他又很庆幸下雨,大雨声可以隔开某些声音,例如记忆中那片老旧的破门後男nVFaNGdANg的SHeNY1N声。

淅沥淅沥,现在房子的排水都作得特别好,屋顶都会有一条专门的排水管,多余的水会顺着排水管从屋顶流下,直接排到屋外的水G0u。

记忆里滴滴答答从屋檐落下的水,在现今都市里已不复见。但偶尔下雨的时候,徐星磊还是习惯X地抬头寻找屋檐,像是记忆中的那场雨一直都在。

他的心里一直在下雨。

他抱着笔电走过T大传播学院一楼的廊道,那里保有一些复古的设计,廊道边是一个个拱门,拱门外的中庭有个飞檐式的凉亭,雨沿着斜瓦落地,一串串像天然的珠帘将凉亭整个包覆。

每次下雨经过,他都会伫足,看着凉亭许久,那和他记忆中的雨有些相似,但又不同。

「啊,老师好!」一名男学生冒着雨穿过中庭,在看见他时,急急地刹住脚,朝他打了声招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星磊向他微微点头。他其实不认得这个男学生,T大的学生太多,来来去去的面孔多得他记不住,就连他自己课堂上的学生有谁,他也不太清楚。

倒是男学生急奔过去时,踩到廊前的一个水坑,溅起的水花沾Sh了他本来整洁的K脚,男学生走得急没注意,他在男学生走後,一直低头看着那块W渍,还有刚刚那块被踩过的水坑。

水坑里的水波还未平息,悠悠晃晃地又被落下的雨激起好几朵涟漪。

水坑里有只小灰蝶,被打Sh了翅膀落在水坑里挣扎,愈是挣扎愈是被水拉着往下沈沦,人来人往的廊道除了他,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小生命在呼救的声音。

他们喧闹,毫不在意地走过,这个微不足道的生命,只有他看见了牠的挣扎。

但他却选择冷眼旁观。

小时候他觉得自己就像那只小灰蝶一样,被泥水困住了,不管怎麽挣扎都注定沈沦。

老旧的房子里总是充斥着烟酒味和腥臭味。

虽然那GU味道总令他作恶,但也习惯了。他甚至可以面不改sE地走过在客厅中hUanGy1N的男nV,自己进房间里看书学习。

他想离开这里,但他也明白自己离不开。

今天上课老师看见了他藏在袖子里的淤青,他以为老师会说些什麽,但老师还是避开了眼选择没看见。左邻右舍对他的情况见怪不怪,没人想多管闲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父母都不是什麽好人,他们cH0U烟喝酒x1毒,茫起来根本忘了自己还有个孩子。自有印象以来,他过的就是随着父母不停搬家、躲警察的日子,不过那时起码还没有人打他。

他开始被打是从父亲过世後,母亲没有一技之长,以前随着父亲吃喝,後来就跟了许多不同的男人。

那些男人有的对他不错,但更多是嫌他碍眼,对他呼来喝去、拳打脚踢已是常态。

他想也许有一天,他会像门外水坑里看过的那只小灰蝶一样,在肮脏W臭的泥水无用的挣扎然後淹Si,谁都看见了,谁也不会救他。

当房间外的声音停止时,他总会一阵紧张,却又十分明白自己躲不掉。

「臭小鬼,躲房间里g嘛?刚刚给你看免钱的,是不是起秋了?」那油腻的手在他脸上乱拍,男人口中的臭味不断恶心着他。

他不敢回话,只是拚命忍耐。

那是taMadE男人,不能得罪。

他的眼神越过男人,看见他那光着身T的妈妈,慢条斯理地坐了起来,涂着蔻红sE指甲的手从地上m0出一包烟,慢慢点上,凌乱的长发掩盖大部份的面容,早已糊掉的红唇吐出一口白烟,自始至终没朝他看上一眼。

他被男人愈来愈过份的言行弄得不耐烦,忍不住伸手挥开男人恶心的手,无用的挣扎换得男人恶狠狠的一巴掌,扇得他两眼发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接着又是一脚,踢得他空空如也的胃里险些呕出胃酸。

他称为妈妈的nV人还是没阻止。

男人骂咧咧地穿了衣服要走,nV人这时才有了动作,急急地去挽留,但那满身油腻的男人还是推开了他母亲,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那天,外面也是下着雨,他觉得自己像翅膀残破的灰蝶一样,被雨打落水坑中。

母亲回头又给了他一巴掌。怪他赶走了她的男人。

「那个男人有什麽好的?」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问。

「他会给老娘钱,你能给吗?你就只会花老娘的钱、x1老娘的血!现在没有钱,我们母子俩都要喝西北风了!你满意了吗?」

「他有给什麽钱?我只看到你两脚开开的给他g而已!妈的!」

他感觉自己在往下沈沦,不管怎麽挣扎都逃不开那一漥W臭恶心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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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钟声悠悠荡荡地回响在校园各个角落,廊道上的学生很快分散走入各自的教室里,偌大的廊道一下就变得宽敞起来。

「老师,上课了!」一名学生从背後喊了他。

徐星磊这才回过神来,匆匆地看了水坑里的那只灰蝶一眼,雨还在下,落在水坑里涟漪不断,小灰蝶也在其中随着水波晃动,但他看得出来,小灰蝶已经不动了。

是放弃挣扎还是Si了,他不确定,也不在意。

他转身对着喊他的学生露出和善的微笑,然後应了声:「好。」

徐星磊走进传播学院一楼的大教室,这间教室坐满人时可以容纳近八十名学生,但通常只有刚开学的一两个月会坐满,再来人会愈来愈少,期中过後通常只有不到一半的人会来上课。

不过徐星磊对这种情况向来不以为意,他上课从不点名,也不当人,期中和期末考试更是宽松得不得了。虽然他每次备课从不马虎,但冲着他好过不当人这点来拿学分的学生也不少。

「上次我们讲到广告的目的在於使我们要推销的品牌与脑中的感情作连结,而这些影响多半是无意识的,不知不觉间渗入我们的生活中,使我们在做某一件事情时自然而然会想到该品牌……」他站在讲台上,他熟练地将笔电和放映机连结,点开档案,播放他熬夜剪辑出的教学影片。

「我们先来看这几个耳熟能详的广告,然後你们再想想这些广告使你们联想到什麽……」

他上课有一半的时间都在放影片,学生们早已习惯这一点,在影片播放前就有人先关好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星磊站到一旁,同学生一起看影片。

外头的雨势突然变大,虽然教室里早已关上了门窗,萤幕上的影片声音更是盖过了教室外的雨声。

但徐星磊就是无法不被那雨声g扰,甚至觉得自己还在雨中,才会老甩不开下雨的声音。

他低头,在影片放出来的微光中,看见了自己K脚上刚才被溅上的W渍,不知怎地觉得那W渍愈发刺眼,像是渐渐地在扩大范围,变得不像是块W渍,而是一大片W泥脏水困着他的脚把他往下拉。

他离不开,只能被拉着沈沦,然後Si去。

哥哥。

那一滩烂泥突然随着这个幼儿的声音而消失,徐星磊认真地看了看,地上哪里有什麽烂泥?不过就是他K脚上沾到一小块泥水的W渍而已。

哥哥。

那块W渍彷佛又慢慢地在变形,慢慢地扭曲,变成了一只小小的手抓住他的K脚。

但这次徐星磊却感到安心,他又被那个声音救了一次。

十三岁那年母亲怀孕了,她匆匆地和一个叫曹学义的男人结了婚,没多久就生下了他的弟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从医院抱回来的小家伙瘦弱无b,T型和一只猫差不多,哭声也像猫叫,只有头特别大,看起来像异型一样。

他偷偷喊他大头。

大头连喝N都不太会,赖月娥没什麽耐心,常常让大头呛到脸sE发紫,他总以为那麽弱小无用的家伙,大概很快就沈到脏水底了。

但出乎他意料的,大头的生命b他想的还要坚韧,在赖月娥马虎的照顾下居然也慢慢长大了。

曹学义不是一个好人,赖月娥会找上他只是因为曹学义手中有毒品,他是个小盘商,管着几条下线。

大头出生时曹学义很开心,为他取了曹明忻这个意味着明亮的名字。但没多久他就发现曹明忻特殊的外观,和先天上的异常。

曹学义为此生气过,甚至一度气得想赶他们母子离开,但看在赖月娥又哭又求的份上,还是把他们留了下来。

只是对曹明忻的欢喜关Ai便少了大半,而赖月娥更因曹学义的态度,对曹明忻的照顾更加漫不经心。

於是照顾曹明忻的责任便落在徐星磊身上。

曹学义出了名的脾气暴躁,他对徐星磊不算好,毕竟他只是赖月娥带来的拖油瓶,平常呼来喝去、打骂教训都是家常便饭。喝醉时拿他出气,打骂更是毫不留情。

徐星磊被打怕了,也不敢不听曹学义的话去照顾曹明忻。但他自己只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曹明忻又是个天生T弱的小孩,照顾他b一般小孩要辛苦,徐星磊一开始照顾得手忙脚乱,好几次就想着不管他,却又害怕曹学义而不敢真的不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天曹明忻在房间里哭,哭得撕心裂肺,而赖月娥不在家,她时常把孩子丢着就出门了,徐星磊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不巧的是,那天曹学义喝了酒在家睡觉。

徐星磊一听见曹明忻哭,就怕他吵醒曹学义会害他挨上一顿揍。

他只好蹑手蹑脚地到赖月娥的房间,看见曹明忻一个人哭到上气不接下气,他赶紧把他抱了起来。

「嘘,大头,别哭。」

曹明忻小小一只,重量不算太沈。徐星磊还算容易地把他抱起,轻轻地摇晃了几下。

神奇的是,曹明忻不哭了,明明眼睛里还残留着泪水,看见徐星磊时竟弯起了笑容。

那是大头第一次对他笑了,那个通常只会哭的小孩,好像认得他一样,在他面前展露笑容。

他举起双手挥舞正巧抓到了徐星磊的手指,直接放到了嘴里x1ShUn了起来。

看大头用力x1ShUn着什麽也没有的手指,像是吃了什麽美味一样,x1到脸颊微微凹陷,明明这麽用力也x1不到什麽东西,但大头还是傻傻的不放开,徐星磊的心因此触动了一下。

那时的徐星磊觉得自己的人生活得毫无意义和价值,每天只是像只虫子一样苟延残喘。

那是他第一次明确地感觉到他被一个人需要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个人不会嫌弃他、会对他笑,全心依赖他、信任他,眼里只看着他。

是徐星磊十四年的人生中,第一次有的感受。

大头像道光照进他荒诞W浊的人生里,他不懂世事、纯洁无瑕只能依靠着他。

他是他的救赎,是他的光。

他紧紧抱着大头幼小的身子,第一次觉得人生有了意义。

哥哥。

抓着他K脚的小手慢慢从黑暗中现身,惨淡的绿sE皮肤,较常人大上两三倍的大头,黑黝黝的眼睛直盯着他。

他的大头。

徐星磊低头看着。

「别怕,哥哥会保护你。」他以口型无声地说。

教室外雨还下着,昏暗中似也没人注意到徐星磊这边的动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怕。

大头出生後三年,刚好遇到警察大动作扫毒使得曹学义的生意一落千丈,收了好几条下线,曹学义虽然靠贩毒赚了不少钱,但钱来得快,去得也快,警察这一动作让曹学义一下子陷入困境。

抑郁不得志的曹学义,每天只能为了躲避警察而闷在家里喝酒,喝醉了就开始发脾气,指天骂地,把气撒在赖月娥母子身上。

「哭哭哭!妈的!我就是被你们这几个给哭衰的!」

在房间里抱着大头的徐星磊一听到曹学义开始摔酒瓶大骂的声音,还有赖月娥的哭声,马上就把大头塞进衣柜里。

「乖乖的,别出声,也不要出来,等哥哥开门哦。」

三岁的大头x1ShUn着手指,像是早已习惯,乖巧地看着徐星磊,不哭也不闹,任凭徐星磊将他关在黑暗的衣柜中。

衣柜外传来曹学义的怒骂声、赖月娥的哭叫声,还有徐星磊试图抵抗小小的声音混杂在摔东西声和殴打声中,乒乒乓乓像一场风暴,在衣柜外肆nVe,而衣柜内是独属於大头一个人黑暗的世界。

直到声音渐渐平息,衣柜门才再被打开,露出徐星磊鼻青眼肿,但勉力笑着的一张脸。

「没事了,大头,哥哥带你去买吃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对大头来说是安全的讯号,他会朝徐星磊张开手,投入他的怀抱,然後用他的小手轻轻安慰徐星磊受伤的地方。

「嗯,没事。」徐星磊抱着大头,看着大头不安担心又害怕的样子,像是安慰他也安慰自己。一遍一遍地念着:「大头、大头,下雨不愁,人家有伞,我有大头。」

啪!

日光灯突然亮起,驱逐了教室中的黑暗,脚边的大头也随着灯光亮起而消失。

「老师,影片播完了。」教室里不知谁出的声,唤回了徐星磊失神的意识。

徐星磊看向电脑才发现影片停留在最後一个画面,不知道停了多久的时间。

「抱歉。」徐星磊赶紧为自己的恍神道歉,并换上PPT。

「老师最近很常发呆……」

台下不知道是谁说了这麽一句,徐星磊抬头想找出声的学生,目光在台下巡了一圈也认不出是谁,倒是坐在教室最後一排角落的年轻人,不知怎麽地x1引住他的目光,让他忍不住在他身上多停留了两眼。

那是个很普通的年轻人,有着大学生青涩的样子,一头蓬松的头发微微乱翘,穿着整洁的白衬衫,不知为何却让他倍感压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躲开了年轻人的视线,让自己专注於讲课上,却不时地留意着那个年轻人的一举一动。

他应该不是他课堂上的学生。徐星磊心想。却不明白他为何出现在这里,出现在他的课堂上?

虽然大头随着亮光而消失,但徐星磊仍隐隐可感觉到威胁,一GU来自於年轻人身上不知名的力量,令他身後的黑暗在颤抖着。

他有些心不在焉地草草结束了讲课,下课钟一响,学生们陆续离开了教室,只有那个年轻人还留在教室没离开。

徐星磊假装不在意,低着头收拾完东西就要走,年轻人先一步将他拦下。

「徐教授你好,我叫莫白,请问你待会有空吗?我想和你谈谈……」

「不好意思,我还有其他事要忙,恐怕不太方便……」徐星磊客气地拒绝,一心只想赶快离开。

莫白却强y地挡在他面前,脚边窜出一只白猫也像是在阻挡他的去路,金sE的眼眸炯然地看着他。

「我想跟你谈……有关大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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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衣柜门缓缓被拉开的时候,莫白忍不住倒cH0U了一口气。

眼前的小孩维持着Si前的样貌,大大的头,头发杂乱,衣不蔽T,全身上下几乎可以用T无完肤来形容。

「太残忍了……」莫白颤着声音,情绪一激动,眼泪不受控地掉了下来。

「莫白,冷静点。」喵喵在莫白身後轻声提醒,别忘了引大头出来的任务是为了什麽。

「这真的……太惨了……怎麽可以……这麽残忍?」

莫白虽然心软,但也不是容易多愁善感的人,只是凡血r0U之躯见到幼童这种惨样都会禁不住落下同情的眼泪。

新闻媒T上不会刊登幼童Si亡的照片,虽然看过文字描述也不及眼前真实看到的万分之一。

只要是个人,怎麽忍心对这麽小的小孩下如此重的手?

「哥,怎麽了?」在莫白身後的莫雅看不见大头的样子,只看见衣柜门打开後,喵喵和莫白都变得不太对劲,但又不像是遇到凶险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问。

那一声哥似乎牵动大头的情感,只见他站在莫白面前奋力仰起头,努力睁着肿胀的眼睛想看清楚莫白,皲裂发紫的嘴唇翕动,极为小声却又清晰地说:「哥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莫白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几乎承受不住这样的心痛,那是多看一眼都令人觉得难以忍受的痛楚,偏偏他无法将眼睛别开。

「是,大头,我是莫白,你可以叫我莫白哥哥……」莫白试图控制脸上的表情不哭,努力挤出和善的笑容面对大头。

大头微微偏着头,露出困惑难以理解的样子,虽然那张布满紫青的脸上根本表现不出任何表情。

「哥?」莫雅以眼神取得喵喵的同意後,安静地向莫白靠近,在看到莫白泪流满面的样子後吓了一跳,默默地牵起他的手。

手心里传来的温度让莫白的心痛缓了下,他用力握紧了掌心里的手,从中取得了些许安慰。

大头看到莫雅的靠近,害怕地缩了一缩,但或许还以为莫白是自己哥哥的关系,祂没有躲到衣柜里,而是朝莫白的另一侧躲去。

莫白见状,心里又是一阵绞痛,他伸手想安慰抱抱眼前的小孩,伸出的手却停在半空无处落下,明知道眼前的小孩已经是个不会感觉到痛的幽灵,但看着祂满是伤痕的身躯,想抱祂的手却找不到地方落下。

觉得碰到哪都疼。

「哥,你想做什麽?」莫雅看见莫白不自然举在半空的手,悄悄地问。

莫白苦笑了一下,收回手,道:「我本来想抱一抱大头……」

「为什麽?」之前不是还担心大头是不是恶灵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祂只是个普通可怜的小孩亡魂而已。」亲眼见了就更明白喵喵的话是对的,他感觉不出这麽小的孩子怀有什麽恶意,对祂只有心疼而已。

喵喵这麽说时,莫雅还有些怀疑,毕竟吴锦柔都确切指出了曹明忻就是她梦里的大头,是造成她这些天恐惧的元凶,这样的幽灵怎麽可能只是普通的亡魂?

可连莫白都这样说的话,莫雅就不得不相信了。

「明明之前你还怕得要Si……」喵喵无可奈何地瞥了莫白一眼。

莫白虽然已经控制住眼泪,但眼眶仍红红地看向喵喵,道:「我还是会怕,只是除了害怕外,我也很心疼、很难过……」

毕竟很少有谁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受的伤而不动容,尤其是像莫白这样过於心软,又同情心泛lAn的人,虽然很多时候很麻烦,但喵喵倒不讨厌他这一点。

「所以造成饭店和我们学校的人作恶梦的,不是祂?」莫雅因为看不见大头的样子,倒显得十分冷静,脑子里转的还是这次来这里的目的。

莫白摇头,「祂看起来很单纯,没有怨恨,应该也没有能力可以入别人的梦里。」

大头的灵魂会留在这里是因为祂身上有GU执念,但那GU执念又不够强大到可以对那麽多人产生影响,顶多只能像刚刚那样制造出一点灵SaO现象而已。

「那大家梦到的大头又是谁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问题又回到最一开始——梦中的大头是谁?

来这里见到大头之前,莫白一直认为会见到一个满是怨念的小鬼,也想过是不是因为曹明忻枉Si的怨念太深,形成了诅咒才会害得吴锦柔和其他曾与曹明忻有过接触的人受恶梦侵扰。

但实际看见大头後才发现,大头并不如自己以为的怨念极深的样子。

或许是因为年纪还小,加上生前理解力不足,所以不知恨。莫白可以感觉到祂至今还留在这里是因为有很深的执念,但那GU执念并不是恨意。

莫白看向躲在他身侧的大头,大头目光凝在他後腰间,突然伸出满是血W的小手轻轻地拍莫白後腰的地方。

因为靠得很近,近得让他清楚看到大头伸过来的小手,五根手指上有三根手指的指甲是剥落断裂的。

莫白眯起眼,心痛地想:该有多痛?那会有多痛?

这一瞬莫白对於新闻上对大头施以暴力的父亲曹学义,还有默许这种暴力,视而不见的赖秀媚,陡然生起一GU怒气,恨不得将之千刀万剐,让他们能嚐嚐大头所受的苦。

可根据小陈的调查,曹学义早已过世,而赖秀媚也在日前Si亡。

这两个直接造成大头Si亡的凶手都不在了,这GU怒气又该找谁发泄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该怪谁把一个小孩害成了这个样子?

「哥哥,不痛。」拍完,大头似满足地笑了笑,在莫白面前蹲了下来,像陷入回忆,又像陷入一种例行模式,开始念着和方才同样的一句童谣:「大头、大头,下雨不愁,人家有伞,我有大头。」

莫白感觉到腰上有GU凉气,这才想到大头碰的是他刚刚被杂物砸伤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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