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欣不以为意的说。
“你们确实签了卖身契,但我没拿去公证啊。”合同在没拿去公证前就是一份写了字的纸,卖身契在何雨欣眼里也是这种东西。
这帮难民显然更慌了,但他们不知道要如何劝说何雨欣,只知道不停地念叨着,他们已经卖身了,他们是奴了这样的话。
显然交税这件事,让他们很惶恐。
何雨欣倒是任由他们念到,念到的时间长了,她还会似笑非笑的回一句。
“现在知道我是主子了?早干什么去了,你们又不听话,我没把你们怎么样你们就偷着乐去吧,我话已经说完了,把该交的税交了,别让我说第二次。”
言罢何雨欣就走了,徒留这些村民神情惶惶如丧考妣。
他们不清楚自己怎么得罪何雨欣了,他们觉得自己已经非常听话了。
然后转念一想,他们又开始迁怒,觉得是那几个贪钱放走何雨欣俘虏的人得罪了何雨欣,以至于自己被迁怒。
何雨欣还是后来才知道,那几个被关起来的人被停了饭食还被其他村民打了一顿,如今鼻青脸肿的被关着好不可怜。
何雨欣是真没想到只是交税而已他们的反应居然会这么大,她直觉这里面有猫腻,便随口问了伺候在她身边的‘婆子’。
谁知道她刚问,那表现的很恭敬的‘婆子’就噗通一声给她跪下了!
何雨欣承认自己被吓到了,她原本坐在椅子上坐的好好的,她那么一跪,她下意识的想避让。
但好在硬生生忍住了下意识的举动,随后就听那‘婆子’开始了嚎啕大哭。
特别特别大声的那种。
这些贴身跟在她身边照顾她起居的女子她都亲自调教过,虽然达不到正常女佣的水准,但轻声细语,自身洁净等小事还是可以做到的。
再加上这帮女子干活特别麻利,家里家外手拿把掐,何雨欣的日子过得还算舒心。
但这一次,对方显然破功了。
何雨欣被她吵的有些头疼,但她没打断她的哭嚎,而是认真听着,听着她一边哭一边说着的话。
她从那只言片语中了解到了真相。
税这东西在何雨欣看来是真正常的东西。
生意人嘛,正常交税,公益慈善,资助有苦难的人,这是树立好口碑的必要品。
在何雨欣眼中这是正常投资,且回报比付出要多得多的那种。
但听这女子说的,给朝廷交税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首先,如今的田税已经长大了六成,也就是一亩地的产出需要上交朝廷六成,然而这还是最基础的田税。
之后还有其他杂税需要交,等把这些税交完了,他们田里的产出基本也花光了。
田里没了产出他们便没了指望,之前逃荒的情景历历在目,他们不想再过回曾经的日子了!
何雨欣不清楚,其实他们和一伙难民并不是一个村子里出来的,而是三个村子合并在一起的。
逃荒的路上死了太多人了,他们三个村子的人,最后只剩下这么些人,其中惨烈不足倒也。
女人从一开始的嚎啕到之后的抽噎抽搐,她担心又害怕,最后更是祈求何雨欣,希望何雨欣不要那么做,他们就偏居一隅就好,他们占了这个村子,村子明显荒废了很长时间,收粮的衙役不会往这边来的!
女子期盼不已,但何雨欣却只是摇摇头。
在女子眼中满是绝望的时候她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