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的时候，她的眼泪不受控的掉下来。 “我们再也不要在一起了。” 风过心头，低落的牢笼将她困住，湿雨蔓延过她的心头，尖锐情绪的掩盖下，胡思乱想一触即发。 于理智而言，她不太能理解程兮突如其来的情绪。 于感情而言，她的小徒弟因为她的态度，或者她的其他什么，在偷偷难过。 彧君在床边坐下，从程兮背后取走了她手里的酒壶。 她不明白彧君要做什么，仰起头，含着两泡眼泪望着彧君。 干嘛抢我的东西(▼皿▼) 她不知联想到什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我讨厌你。” 程兮忽地捂住脸，放声大哭：“呜呜呜呜我讨厌师傅……” 小时候生病了，所有人都有意无意向她传递：兮兮，你开心点。 身边人的本意，是她命不久矣，愿她在有限的生命里，寻找些欢快的趣事。 她的心态发生了变化，身边人都为她开心，比起从前，她获得更多的夸奖。 出于不要再添麻烦的心理，她选择了遮掩，装作无所谓，让身边人开心。 她摆脱不了每天枯燥压抑的生活，她只能变得坏脾气。 没有药物控制，对岌岌可危的心肺，无疑是雪上加霜。 他们小心的姿态，更让程兮自责。 意识到这里，程兮像泄了气的皮球，勉强露出一抹笑容。 程兮奄奄地接过苦涩的药，闭上眼，一股脑喝了下去。 她唯一一次，鼓起勇气的自我生长，在大人们的懂事面前，被压灭的彻底。 她乖乖地听着大人们讲着话，努力扮演一个讨人喜欢的小孩。 她小声呜咽，抽泣，小心翼翼地发泄心里的病症。 程兮不想再麻烦任何人了，她选择忍受，她很能忍疼，如果可以，她想死在今晚。 不久，有人轻轻坐在她床前。 “乖乖，把药喝了。”彧君把药碗递到程兮嘴边前，语气温柔：“主神说你最近闹的不肯吃药，药太苦了，你喝不下，师傅改了药方，以后喝药都是甜的。” 她抱着兔子灯，任由身体发出警告的信号，就是不肯喝药。 她被不对等的付出束缚住了，她用赌气来发泄，来获取她自己不曾明白的心理渴求。 “嗯，不想喝药，药丸外面覆了一层糖衣，不苦。” 程兮心里憋着气，用力推开了彧君的手，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她不想这样…… 彧君捡起药丸，轻轻把程兮抱在怀里，怕她受凉，捏住被角盖在她身上。 “讨厌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