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弛放假的第一天，就被叫回家训了一顿。 他在学校混账的事终究纸包不住火，考完试收东西的时候，他还在座位上拉着黎书的手，依依不舍。 周围都是来来往往的同学，黎书害羞，把手缩回桌下。 直到蒋弛的脸快要贴到黎书脸上，她侧过身，猛然抱了一下。 “可以了吧，我要收作业了。” 指腹的温度隔着纸张传递，黎书嘟嘴，向上吹气。 “我家的地址，欢迎随时来找我玩。” — 抬头就看见宽敞的客厅内，一个高大身影背对。 “站住。” 蒋弛恍若未闻。 书包砸在沙发上，蒋弛站在跟前，一脸不耐烦。 “不去。” “蒋弛。”声音隐隐有些不快。 卧室门“砰”地一声关上，蒋隽闭眼，靠在沙发上顺气。 “你在干嘛呀？”黎书凑近镜头，认真盯着屏幕，“你在打游戏吗？” 他戳戳屏幕，就像戳戳黎书的脸，因为打游戏带着耳机，也学她模样趴在桌上。 黎书不太懂他玩的游戏，也不懂这种奇怪的胜负欲，不过她懂不能在这个时候泼凉水，认真想了想，双手垫在下巴，“那你就和我聊天吧，聊你喜欢的话题，这样心情就会好了。” 耳机挂在颈上，他垂眸，额发遮掩眉梢。 他却笑了下，眼尾微微勾起，“只是有点？” “小弛，我进来咯。” “我妈。” 打开门，贺玉凌从身后搭上蒋弛肩：“在打游戏吗？” 白色文件袋轻轻放在桌上，蒋弛瞟了一眼，又收回视线不说话。 “他又告状。” 保养得益的手指移着文件袋动了动，刚好挡上键盘，蒋弛动作的手一顿，游戏人物被命中一枪。 电脑屏幕只是暂时灰暗一下，很快人物复活，蒋弛操作着，文件袋滑到桌上。 他不说话，只是按动鼠标。 耳机里传来战败的系统音，蒋弛迅速拿起手机返回通话，黎书已经挂断，给他发了个小猫睡觉的表情包。 当时她正在回老家的路上，避开父母，在服务区给他回电话。 蒋弛在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妈妈已经在车上叫她。 她转头应了一声，又急匆匆对着听筒：“等我回来再见面吧，我要上车了。” “嗯，”黎书有点心虚，装作系安全带，“是萧潇。” 趴在阳台上回他电话时，黎书脑袋放空，按照行程表上的内容应该是蒋弛忙得没空找她，没想到他反而很闲一样，倒是自己让他找不到。 可是直到嘟声结束，蒋弛都没有接电话。 说一点不失落肯定是假的，但黎书也能理解，毕竟过年这段时间大家都忙。 熟悉的一长串备注在屏幕上显眼，她放在耳边，呆呆地按上接通。 她听到他在那边笑。 黎书看着虚空回答。 还是有点害羞，会说不出口。 “小小？” “我也想你了。” 跑下楼的时候，黎书心脏剧烈跳动。 稳稳地扑进怀里，黎书抬头，“你怎么会在这里？” 蒋弛先低头亲了她一下，然后才贴在耳边回答：“陪你过节。” 他颈间是好闻的茉莉花味，炽热的呼吸喷洒脖颈，蒋弛偏头和她对视，轻轻吻上嘴唇。 手链套在腕上，他牵住黎书，“走吧，现在你该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