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是什么想法，但是第一反应，黎书给蒋弛打了电话。 “收到了？” “你不喜欢？好奇怪，我明明吃过，这家味道还不错。” “黎同学，”他笑了下，“你忘了吗，第一次看你胸那天，群里在填生源地，而你刚好不回我消息被我逮住。” “放心。”蒋弛语气里都带着得意，“我告诉刘叔，确定只有你在之后才说我名字，不会有事的。” 蒋弛在那边笑，声音低低的，黎书贴着听筒，好像他就在自己身边一样。 他突然转了话题，语气认真。 “蒋弛！” “冬至快乐，小小。” 「12181930」 黎书看到这个名字就窘迫，偷偷摸摸的生怕有人路过看到。因为最近放学都很晚，而妈妈又总是加班或者出差，所以她把手机带上了。 12月18日晚上7点半。 好奇怪，但是发完之后，她就开始趴在桌子上，自己也不知道的偷笑。 终于挨到下课，萧潇转回身正准备跟黎书说话，却惊讶地发现她已经不见了。 黎书第一次这么快下楼，甚至比后排准备约着去网吧的男生还快。楼道里人还很少，她贴着扶手疾行，一路狂奔走出教学楼的时候，天上飘起了雪花。 身后的同学开始惊呼，还亮着灯的教室里，瞬间便有人影围上。 “别挤别挤，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黎书也很少看见雪，在她记忆中，只有很小的一次下过大雪，她在家堆了一天雪人，最后堆到鼻子通红，手指冻僵。 微如砂砾，密密麻麻，掉在身上，顷刻就会融化。她用围巾把自己半张脸都围上，在遇见雪的欢欣中，在心照不宣的约定中，穿过拥挤的人群，一刻不停地向校门走去。 雪很难见，但她更想见他。 可事情就是这样，就像这场突如其来的初雪，就像还没有做完就被吹动的练习题，没有什么事是总能预料，也没什么剧情会完全按照推想。 周围的一切好像都化作虚无，耳朵听不见了，嘴巴说不出了，白雪纷飞的世界里，只看得见路灯下站着的他了。 耳朵好像又能听见了，可是世界里，却只剩下自己紊乱的心跳。 他好像瘦了点，敞开的衣领里，脖颈白皙修长，鼻梁上，还架了副眼镜。 他看着黎书，像几个月前篮球场隔着人海和她对望一样，在只有几步路时，伸开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