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书换了鞋就哒哒哒地跑了下来，寒风凛冽，呼啸着往衣领里灌。 听到脚步声，他从手机上抬起头，展开双臂准备把人往怀里抱。 拉链被提着拉到最上，颈子都翻了起来，牢牢地竖在两侧。 黎书今天穿了件白色兔子毛衣，底下穿了条背带裤，很平常的打扮，蒋弛看着，却觉得她像橱窗里的洋娃娃。 “这么大的风，不知道穿厚点。” 兔子撞上心脏，蒋弛上前抱住她，脑袋埋她肩膀。 他抱得紧，黎书无法动弹，着急地用手拍他后背，“放开啦！一会儿打招呼的张阿姨要看见了！” 狭窄的小道上，一高一矮两个身影相隔甚远。 他看她一眼，嗓音沉闷，“有必要吗？” “我之前送你回家的时候你怎么不这样？” “……” 蒋弛双手插兜，目视前方。 黎书跑他身后，冲他耳朵大喊。 手掌按在脑后，他吓她，“别动！有人过来了！” 蒋弛憋笑，抓着她半搂半抱地往前走。 空无一人。 “蒋弛，你又骗我！” 她一直只吃面前那几样菜，而且，都不夹青菜。 她没说什么，只是皱着眉，缓慢地把蔬菜先吃掉。然后，又一筷子夹了进来。 蒋弛就这样乐此不疲地，看着黎书略显艰难地把青菜一点点咽下去，然后又手疾眼快地给她补上。因为他发现，除了不吃青菜，她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夹进碗里的都会吃掉。 “不要了不要了！我真的吃饱了……” 筷子终于被放下，黎书郁闷地收回手，摸了摸自己饱胀的肚子。 高令远的电话在这个时候打进来，看了黎书一眼，他接起电话。 声音有点大，蒋弛微侧过身，把手机拿得离黎书远了点。 那边又说了几句话，蒋弛嗯了几声，侧回来把电话挂断。 “别撑了，走吧，我们去散步。” 蒋弛摩挲黎书手指，偏头低声说话，“现在可以靠近了吧？” 一灰一白两道身影紧紧贴在一起，掌心温热，连风也挤不进去。 “近不近？这样近不近？” “哎呀！”蒋弛学她说话，抬手捏上脸颊，“撞好痛呀！” “哎呀，眼睛也好大呀！” 鼻尖又被人故意撞了下，带着报复，却又轻轻碰上，唇角微翘，看着眼前毛茸茸的脑袋，他吸气，故作疼痛。 黎书上当，纠结抬头，冷不丁就被他吻上，未及反应，薄唇就跟蜻蜓点水一样，见好就收。 “哎呀，又被我骗了。” 晚风拂过，激得她缩了缩脖子。 黎书质疑，一双明亮的眼睛就在路灯底下眨。 掌下肌肤温热，隔着薄薄一件卫衣，还能感受到肌肉结实。 她模样惊奇，蒋弛看着，又想逗逗她。 果不其然得到一记瞪眼，胸前抚摸变成了拍打，黎书不服气，“你整天胡思乱想，到底哪儿来的时间学习啊，其实你有双重人格是吧？考试的时候就换另外一个。” “因为我每天都在阴暗地挑灯夜读。” “可以了，只能到这里，你先回去，今天我要看你先走。” 黎书后退一步，警惕发问：“你做什么？” 黎书又退一步，背过双手，微抬下巴指指来路，“不可以，你该回家了。” 再后退，黎书意志坚定，“也不可以。” “不为什么，反正不可以。” “你不听我的吗？” 黎书就睁着一双澄澈的眼睛对视，轻声重复，“你不听我的吗？之前还说喜欢我，我有要求你不答应吗？” “行，听你的。” 心烦意乱， 路上的石子也不顺眼，被他招惹，一脚踢开，咕噜噜滚到路口。 本来无所谓，现在只觉这风也很烦人。 有人小跑着到他身后，轻轻地唤了一声，同时拉住手臂。力气很小，蒋弛却还是被拽动，顺着转回身，看来人踮起双脚，手臂勉力勾他颈上。 影子在路灯下被拉长。 “现在可以亲一下，因为你听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