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令艰难找回自己的声音，却比想象中小声：“他为什么会自杀？” “因为我告诉了他另一个猜想。” 裴予质垂眼，用掌心的温度去熨贴他的手。 好睡吗 裴予质看起来并没有一点不适，比起他要平静得多，甚至还笑了笑。 他点点头。 “可是……”裴令开口后又戛然而止。 “你不难过吗？”他问。 不等他反应过来，裴予质也问：“那你当初知晓的时候，难过吗？” 又道：“只是不甘心，一点而已。” 突然之间一道闪电划过，随着远处一道闷响，整座庄园瞬间断电。 裴令心中忽地升起熟悉的不安感。 “不行……你不能再离开……”喃喃的祈求脱口而出，他猛地回头，“哥，你哪里都别去。” “别怕，无论是什么想控制我们，都不会如愿的，我和你一起。” 他们身处这座在小时候就无比熟悉的牢笼，可很多东西都改变了，裴予质和他已经不再是小孩。 在安抚之下，裴令慌张的情绪消退很多，理智也悉数归位。 “抢不走的，”裴予质的声音如平静的暖夜，“我就在这里，永远属于你。” 雨势更大了，在磅礴的雨幕之中，门外有一道黑影出现。 死去多日的裴先站立在雨中，似乎面朝他们，那双空洞的眼睛也或许正盯着他们看。 肩膀上的手掌稍稍用力了一些，他转头看向裴予质，黑暗之中却无法分辨对方的位置。 “看来这个世界已经走到穷途末路，做你想做的事情。”他哥低声道，“该清除的阻碍，该杀的人，无论重来多少遍我都会处理的。” 一声“哥”还没说出口，世界又突然暂停。 那双手还停留在他肩上，可正如他所料，下一秒，随着景色切换，裴予质的体温也骤然消失。 下意识闭上双眼，身体如同跌入山谷一般朝前方坠去，一个踉跄，下一步又踏在地面。 裴令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在湖心岛上。 几秒钟之后，裴令已经适应了环境。 好好好，他又被世界意志针对了，这么排斥他。 “系统。”他在脑中呼叫。 说完之后也不等他回答，自顾自接着道：“算了，你接下来还要杀人的，祝宿主杀人愉快吧。你俩安排得妥妥当当，好像没我什么事了，我就告退了。” 系统变得不正常了，他不怪系统，和自己待在一起这么久，能保持正常才是怪事。 “时间，前因，交代一下。”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