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看向站在他面前的裴予质,身上也没好到哪儿去…… 裴予质也不说话,看得他心里发虚。 “对此我没有意见,”裴予质道,“但是有一个问题需要你解答。” 一声叹气,打断了裴令的碎碎念。 裴予质终于有机会道:“现在你还能看见他吗?” “我,幻觉里的我。” 或者说,当他恢复记忆的时候,就没有注意到幻觉的存在。 脸突然被人双手捧了起来,他不得不近距离看着裴予质。 他嗓子发紧:“没有。” 裴予质的目光在他脸上拂过,轻声道:“你在我这里的信誉度并不好。” 话音刚落下,他却突兀地想起最后一次看见幻觉的场景,那时自己刚杀完人。 猛然之间,裴令被迷雾后的记忆吓得一抖,赶紧拨开脸上那双手,去看裴予质的脖子。 “我掐的……”他小心翼翼摸了摸,抬头问,“我掐的吗?” 裴令没了开玩笑的心思,语气都着急起来:“你当时为什么不躲?!” 裴令一听,本能觉察出裴予质那不同寻常的情绪,但没等他仔细分辨出什么,裴予质又吻住了他的嘴唇。 瞥了一眼窗外,已经天黑了。 他和裴予质两个人过着平静的日子,无人打扰。他甚至还在裴予质陪同下离开了裴家一趟,去了他作为郑瑾时租下的别墅。 原本想自己过来,但裴予质无论如何都不肯离开他半步,也只能妥协。 每多数一个,裴令的后脑就绷紧一分。 他露出一个勉强的笑,依然换不回他哥的好脸色,在回裴宅被喂了两碗养生汤之后才好一些。 夜里他醒来的时候,裴予质总是没睡,就借着月光那么静静看着他。 也就白日里他拉着裴予质,两人挤在躺椅上看书的时候,他哥熬不住,眼睛闭上眯一会儿。 等到落日黄昏,裴予质惊醒一般睁开眼,神情是几乎没出现过的仓皇,在看见他的那一刻才平复。 他大概猜出了些什么,却不敢追问。 他是个胆小鬼,只能再仰头亲回去。 第二天夜里,裴令久违地做了一场梦。 回身看了看航站楼,不是国外也不是怀城,而是裴予质大学所在城市的机场。 到了目的地,他在那所学校里千方百计地打听,终于找到了裴予质的同学,对方却说裴予质今天没有出现,课都没上。 他在梦里是这样回答的:“裴予质是我哥哥。” “我找他是要……找他……”裴令支支吾吾半晌,最后发现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有什么目的。 落地机场,回了租住的老旧公寓,却发现门缝底下塞了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