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令赶紧用力握住，试图让颤抖停止。 系统没回答，他就继续道：“明明只要没有他，我就不会有在裴家的那几年。或许在福利院待到成年，成绩好的话上个大学，上不了大学也可以打工养活自己。没有裴家的参与，我会过得很自由。” 他深呼吸了一口，才对系统道：“我就要这样假设，你撤回刚才那句话。” 裴令想了想，道：“裴予质从很小的时候就不像正常的孩子，几乎没有情绪，玩伴也渐渐都远离他。楚风荷和裴先就觉得他需要一个同伴，有了玩伴，他才能成为正常的小孩。” “不，我的意思是，即使有了我，裴予质还是那个样子。”裴令顿了顿，“沉默是他的底色，他不会为了任何事情、任何人改变。所有强加在他身上的事情都与他无关，我不会因为那几年时光怨恨他，但我会厌恶强加给他的那些事情本身，还有那些人。” 裴令在沉默中回忆起少年时期的裴予质。 一条坦途被生生走成了满是泥泞的小路，旁人却只能看见裴予质身上刺眼的光环。 因为只有他知道，所以他更不想裴予质有一丝一毫的黯淡。 “魏之延说他已经把魏迟捆起来塞进飞机了，除非魏迟能掏出炸弹把飞机炸了，自由落体掉下来，否则在裴沈两家婚礼之前不可能再踏上这片土地。” 系统又道：“沈照玄没有表态，他在等裴予质的意思。” 这并不让他意外，但他好奇裴予质的立场。 系统回答得很快：“裴家的产业庞大，主体是昆玉集团。裴先和楚风荷本身持有，以及通过控股公司所持有的股份超过51，几个不小的股东也是他们的盟友，而且董事会里超过一半都是他们的人。” 然而要是能…… 裴令感觉自己的情绪几乎麻木，导致他能毫无波澜地说：“可他们不是主角，只要能隐秘地杀了他们，世界意志不会做什么。之前你不是已经知道我的计划了吗，绑架我养父母。” 他麻木地回答：“那是pn z，谢谢。” “宿主，我认为你的情绪已经不太正常了。”系统道，“退一步说，就算你杀了楚风荷和裴先，但裴予质依然要联姻，你怎么办？最后一步还不是回到了你的pn z，打动裴予质？” 但裴令就像陷入了某种怪圈，脑子里这个念头挥之不去。 在他感到害怕的同时，那个幻觉又一次出现了。 白色的衬衣湿透，贴在身上，能看见下面有力的肌肉线条。很适合色诱，但裴令毫无心思。 可是裴予质依然不能摆脱。 在这道嗓音的背景里，有一个轰鸣声，由远及近。但裴令脑子本来也像被水灌了一样，闷闷的，即使听到了也没有注意。 裴令的注意力刚集中，就听那道机械声突兀地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