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找了你很久 大概是因为自己回答的那句话吧——“他不管我”,恰好和傍晚时魏迟说的话重合了。 裴令此刻是游魂一般的状态,脑子里还在回忆那个画面,下一瞬却突然看见自己正拿着手机。 响了好一会儿,贺温书才接起来,声音沙哑:“怎么了?” 电话那头,贺温书的声音陡然拔高:“屁烟!大晚上的你就问我这个?知不知道挑时间啊,你以为我还十六七岁,晚上闲得蛋疼啊?” 裴令瞬间就清醒不少,身体一震,连忙道:“对不起对不起打扰你办事了,帮我跟你那位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们继续!” 怎么就这么巧呢…… 他脑子又立刻不清醒了,仰头冲着裴予质傻笑。 裴予质也低头看着他笑,笑意很浅,但眼睛是笑起来的样子,特勾人。 裴令的笑容渐渐消失。他原本是趴着睡的,打电话的时候上半身爬起来,整个人跪坐着,这会儿没了力气,脑袋往前一栽,像个虾米一样蜷缩在床上。 握着的手机突然响了,裴令转头,看见了是贺温书打回来的电话。 “喂?你不是在办事吗?”他道,“我不想听现场。” 裴令睁着眼睛不动:“其实我也不是很想抽。”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以为贺温书会耐心告罄挂断电话,然而却始终没听见提示音。 贺温书“嗯”了一声:“然后呢?他是用童年创伤羞辱你了?还是带你约会去了?” 这回换成贺温书沉默了。 “……人已经走了。”贺温书很是无语,顿了顿才说,“你回国之后没打听过裴予质的情况吗?” 他摇摇头道:“我为什么要打听他?” “我为什么非得打听人?” 裴令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出声:“好吧,我想知道,你说。” “真费劲……那我想到什么说什么了?”贺温书道,“有一件事特别奇怪,我之前根本没注意到,是前段时间的一个下午,我突然之间意识到的。” 贺温书冷笑一声:“一分钟前还嘴硬呢,现在又裴予质裴予质的,你不好好听,我就不说了。” 见他不插嘴了,贺温书才又道:“我那天突然意识到,我把你给忘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逐字地弄明白。这话有点耳熟,好像魏迟也说过差不多意思的话。 裴令那会儿听了只觉得很正常,他对魏迟的追求本来就没当真,更何况喜欢上沈然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 “我当时一回想,发现根本无法确定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一去想这件事我就头疼脑胀,比上学那会儿上课还令人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