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罗吃光了排骨,叼着一根骨头又凑到他脚边,米白色的灯光照着一人一狗,将他们的影子投射到墙壁上,营造出一种温馨却又掺着孤独的氛围。 大概是松田的名字被提起的缘故。 然而再坚定的信念与决心,都像是阳光一样,无法二十四小时永恒地燃烧、驱散黑暗,在阳光无法普照的时刻,他也会感到孤寂。 有时哈罗会忽闪着水汪汪的黑眼睛给他安慰,但是狗毕竟是狗,能做的也只有不离不弃的安静守候了。 他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夏目的身影:她在那个安有三个监视器的房子里东奔西跑,把散落各处的衣服捡起扔进洗衣机,用电磁炉烧热水,笨拙地切菜做饭……她房间的背景渐渐与自己家重合起来,最后他竟看到她系着个围裙,像女主人似的在他家里跑来跑去,而哈罗谄媚地跟着她的脚后跟转悠…… 能不能不要想那个fbi的女人。 手机忽然有来电提示,是风见。 “降、降谷先生,我、我犹豫了一个晚上,还是忍不住想告诉您一件事……”风见的声音里有些焦虑与踌躇。 “我今天下班在超市又见到您曾让我跟踪的那个女人,就是和您一起打工的女孩,我看见她和之前开红色斯巴鲁的男人一起买了一车吃的东西,还有……他们还买了、买了……” 风见清了清嗓子,声音有些腼腆:“还买了一盒……避孕套。” “没、没有了……”风见有点委屈。 摁下电话,他感到很不痛快。 “真是个没节操的女人。”他撇嘴嘀咕道,皱了皱鼻子,又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朝着卧室走去。 第二天,我早早就来到了波洛,不过安室比我还早,我神清气爽地推门而入时,他不偏不倚就立在更衣室门旁,见我只是抬了抬眼皮,一副懒得打招呼的样子。 “早上好,安室先生。”我礼貌地打着招呼,朝他站着的更衣室走去。 “我可是很忙的,没有你们fbi那么清闲。” 然而他一动不动地杵在门口,只留一个一臂宽的缝隙,我想进去换衣服,可他岿然不动,仿佛是在故意和我作对。 不知怎么的,他好像憋着点坏脾气,像颗手榴弹,我可不想把他引燃。 我换上打工的制服,将头发绾成一个蓬松的丸子。出去时他已经不在门口了,毛利父女还有柯南早早来到店里,坐在惯常的位置,安室正在准备他们的早餐。 “啊,早上好,夏目小姐。”小兰亲切地打着招呼,我笑盈盈地走过去。 柯南很认真地打量着我,点点头:“嗯,夏目姐姐的气色比以往好多了。” 身后传来“唰”的一声,安室将一把菜刀重重插到收纳架里。我感觉他今天的不悦心情,大概和我有关。虽然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他了。 “嗯,我跟新一哥哥打过招呼了。”他眨眨眼睛,同样小声说道,“没想到夏目小姐居然是fbi,一点都没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