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哼哼道,我看他根本就没听进去。
“我们只是搭档过一段时间。”我补充。
“嗯。”他换了根新棉签。
“……”
我不打算理睬他了,蹲下去捡起可怜的泰迪熊,把它挂在眼眶边的眼珠子塞回去。
“昨天晚上,你没有回家吧?去哪了?”他忽然在我身后幽幽地问。
我脖子一僵,转过身去。
“你不是失忆了吗?一个什么也记不起来的人,除了自己家还会去哪里呢?我很好奇。”
他用一块干净的纱布遮住伤口,用胶带粘好,把裤子拽回到腰部,然后抬起头,望着我的眼睛问道。
“我……去旅馆住了,这里很不安全。”我撒谎道。
他一脸“忽悠,你继续忽悠”的神情。
“洗手间里很多化妆品都不见了,手机充电器也没在这里,衣柜里的衣服少了好几件——”他向我逼近了几步,“我真的很好奇你能去哪。哦,刚才你说记不起任何一个同伴了,可为什么却记得他呢?其实你并没有完全说实话,对吗?”
“你——”我忽然十分十分生气,本来好心帮忙,还徒劳地担心了好一阵子,这家伙却趁着我外出买药,又是到洗手间里看,又是检查我的衣柜,是不是有点恩将仇报?
我刚想反击回去,忽然感觉身体一凛,某根神经蓦地紧绷起来,远处仿佛有一个尖锐的东西正指着我,我似乎听到它搅动空气、呼啸而来的声音。
不好!
我惊恐地想要呼叫,脚却像是粘在了地面。
面前的安室也变了脸色,猛然扑上来,我被他压倒在地上,身体与地面相撞的声音还没有发出,子弹破窗而入,深深嵌入与我太阳穴平齐的墙壁处。
如果在这千钧一发之地我没有被扑倒,那么此刻的我,已经是一具脑袋带孔的尸体了。
我浑身颤抖,他压在我身上的重量倒让我有了几分安全感。
“切!”他警觉地朝窗户那边看去,想要起身,我本能地伸长胳膊,死死勾着他的脖子和后背。
我力气大得自己都吃惊,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别……”我哆嗦着嘴唇说,“你别走。”
他愣住了,定定地看着我,却没有反抗,任由我把他拉入怀里,死死地箍住。
我把脸埋在他温热的颈子处,抽泣了起来。
真的有人要杀我啊。
第二次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