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中。
捏着。
一条。
乱七八糟到几乎看不清针脚模样的围巾。
是的……围巾。
松田阵平为了亲手织好这条围巾已经花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但实际上这玩意儿每一行、每一针似乎都有自己的想法。
看起来就是一张毛线渔网。
此刻,松田阵平正挥舞着这张“渔网”和医护人员抗议,完全没注意到门口已经多了两个人。
“这到底是什么见鬼的康复治疗?我再也不想织了啊!”
“可这是复健的一部分……”
“就不能有点其余的复健项目吗?”
“可这是对您最好的项目……”
“我宁愿去缝扣子!”
“可是您还没到缝扣子的地步……”
“至少做点其他的,今天我绝对不会继续编织了!”
说着,松田阵平随手将手中的毛线球一丢。
毛线球拖着一截长长的线,直接砸到安室透的脸上,随后软绵绵的落下。
没有造成一丝伤害,他也没有一点防备。
安室透带着笑意的嘴角僵住了。
什么重逢的喜悦,什么老友相聚的感慨,全都消失在这莫名的诡异袭击中。
他忍不住看向身旁的星见浅行。
“这,他现在好像精神状态不是很稳定?”
星见浅行平静回答:“一条围巾织两年,当然会这样……我们都知道,他的手指曾经有多灵活稳定。”
能进行爆【、】破物拆卸工作的人,无一不是心理素质、个人身体素质极佳的杰出人才。
而且和其他人完全不一样的是,他是唯一一个清醒且安然的迎接死亡的人。
正因为如此,在醒来后,松田阵平本人的心理问题甚至要比他复健需要面对的困难更严重。
在堪称疯狂的复健中,他的双手早就已经恢复正常的抓拿取功能。
要知道,最早开始复健的萩原研二也是和他差不多时间达到这个地步的。
但松田阵平显然还是不满足,他日复一日的抓紧训练,想要能恢复过去的警视厅一线行动人员身体水平。
星见浅行对此也不会多劝什么,他乐见其成,还会提供最好的环境帮助松田阵平去训练自己。
……不过这样的场面似乎给他的小伙伴造咸很大的冲击呢。
星见浅行低声问:“感觉怎么样?”
安室透麻木回答:“感觉很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