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儿一脸泪花站在原地。
向枫走到马克面前,抓住马克的一只手铺在地上,举起匕首就切了下去,顿时将马克的一根指头切了下来。
随着马克的一声惨叫,香儿大叫一声跑了过来,一把搂着捂着血流不止的指头痛得浑身发抖的马克。
马克颤抖着道:“多......多谢向大哥……手下留情......”
向枫没再说话,掉头就走了。舒诚看了香儿一眼后也跟了上去。
两人回到停马处,癫道人若无其事地在看着风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向枫对舒诚道:“你拿点银子去给香儿,就说我们曾和他爹一块当过兵,这是她爹生前留给她的。”
舒诚答应了一声,转身跑了过去。
待舒诚返回后,三人继续往前走,打听到了银山镇困山村的位置,便直接过去了。
困山是一座不高的小山,说是“困”,其实更像“卧”,像一个人蜷缩躺着,呈环抱型兀自矗立在一片平原之地。
困山村是个有百来户人家的村子,被困山围绕故得此名。
村里有四五个姓,姓戚的人家不多,且大多是外来户。原先,戚姓人还时常受大姓人家打压欺负,自从出了个戚大帅后,困山村的戚姓人顿时扬眉吐气起来,家家都变成了戚大帅的亲戚,一时横行乡里。
哪曾想,在他们心里有如天神的戚大帅从高坛跌入深谷,一夜之间被朝廷贬为庶民,还将登州的豪华府邸收了回去,威风无比限的戚大帅身惹疴疾,灰溜溜无声息地回到了困山,已是穷困潦倒。这一下,整个困山村的乡民都沉默了。
日已西沉,向枫三人到了困山村村口。
一个牵牛回家的老汉慢悠悠地走来。
向枫向对方打听戚大帅的家。
那老汉将向枫三人上下打量个遍,没有说半句话,叹了几口气转头就牵着牛走了。
又遇到两个乡民,还是没人愿意告诉他们,向枫三人不禁奇怪起来。
癫道人冷笑一声道:“这些人咋啦?问个路都不肯说,这民风......向小子,要不你张口喊一声得了,就这点地方,那戚南塘肯定能听到!”
“他听到了也未必答应啊!”向枫苦笑一下,“估计是有隐情吧!”
一个六七岁模样扎着羊角发髻的小男孩过来了,他好奇地盯着三个陌生人看着,最后关注在那几匹马身上了。
舒诚从包袱里翻出一块未吃完的点心,走到那孩子面前递了过去。
“小弟弟,拿着吃……甜着呢!”
小男孩怯生生地看了舒诚几眼,舔了几下舌头,确定是给他后便飞快地伸手拿了,随手就塞进嘴里吃了起来。
舒诚一笑,问道:“好吃吧?”
“唔……”
男孩的嘴巴鼓得满满的答应了一声。
“叔叔问你个人,你要是告诉我们,等会还有好吃的给你。”
“唔唔......”
男孩用力地点了点头。
“你们村里有个厉害人,他叫戚继光,刚从外地回来的——你晓得他家在哪不?”
男孩朝舒诚看了几眼,突然停下来不吃了。
他又扭头看了看周围,随即小声道:“我当然晓得啊!不过我爹跟我说过,不能对外人说他......”
舒诚又拿出了一块完整的糕点,放在男孩手里。
“小弟弟,我们都是戚大帅的朋友,是专门过来看他的,不是坏人——若是坏人,还会拿糕点给你吃么?给,拿着!”
男孩完全相信了舒诚的话,他将糕点小心揣进怀里,随后道:“你们肯定不是坏人……我带你们去吧!”
男孩转身就走,三人牵马跟着一起过去了。
没多大会工夫,男孩指了指前面一户人家,说戚继光就住在那里,要他们自己过去。
那是一座靠近村边的青砖房,房子不大,看着也有些破败,最惹眼的地方是门前有一棵大枣树。
门是紧闭着的。
向枫几人走近时,听到屋里传来有咳嗽声。向枫将马绳递给舒诚,自己朝门口走去。
到了门口,向枫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跳有些加快了,一股激动之情油然而生——即将要与一个伟大的历史人物见面,不激动是很难做到的,当然,他也享受着这份激动。
向枫整了整衣衫,然后轻轻地敲了三下门。
屋里却一直没有动静。
向枫迟疑片刻,又敲了三下,却还是没有动静。待他再要抬手时,门“吱呀!”的一声打开了,看到一个三十来岁身材高大的壮汉出现在门里。
“你这人,老敲个啥嘞?!”那汉子显得一脸不高兴,“你们是谁?干啥子嘛?”
向枫朝那汉子抱了一拳,问道:“请问,戚老先生住这么?”
“啥子七先生八先生的,不在!”
那汉子随手想把门关上,向枫伸手挡住了门板。那汉子想强关,却发现自己的力道小了,便加大力气想把门关上,却被外面那人不动声色地挡着了。
“你这人,想惹事是不?”
没想到来人的力气比自己大,又怕斗气把门弄坏,汉子的脸上有些发窘。
“都说了不在,你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