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童九面带难色。
“九哥,就这么定了!”
向枫拿起佛像放到童九的手里,又推着他的肩膀将他送到门外。
桃红眼巴巴地看着佛像被抱出门,摇着头暗叹了一声可惜。
......
武昌府。
大粮商“钱老虎”钱怀宗家的粮仓一夜被抢,家财也被人洗劫而空,一夜之间震动了武昌城。
第二天一大早,有人看到自粮仓到江边全是白花花黄灿灿的粮粒,还有数百石粮食堆放在街上,引来无数民众疯狂抢夺,满街都是散落的粮食,一时导致整个城中处于混乱状态,直到官府派了兵丁前来驱赶。
城中民众如过节般奔走相告,呼朋引伴前去钱宅门口观看,一时万人空巷。更多的人则在私下拍手称快,都说“钱老虎”一向为富不仁,这是遭了天谴,是老天派人来来惩罚他了。
武昌府衙门。
钱怀宗正在大堂上向知府韩济哭诉,说他家几千石粮食和不少金银珠宝一夜之间被抢光,还死了四个护院,损失惨重,请府衙尽快追查缉拿盗匪帮他挽回损失。
四十来岁的韩济身体有些发福,他不紧不慢地喝着茶,一脸气定神闲,他看了一眼眼前的钱怀宗,不禁暗笑一声。
“钱掌柜,那盗匪长都得什么样?他们有多少人呀?你都看清楚了么?”
钱怀宗哭丧着脸道:“府尊大人,那伙盗匪半夜杀到我家里来,个个凶神恶煞,我一家老小吓得躲命要紧,哪认得出模样来?不过看那阵势,最少也有上百号人。”
“有那么多人?!”
韩济皱了皱眉眉头。
“之前跟你讲过,本地去年旱情严重,要你不要囤积,开店卖粮,可你硬不听,说粮价还要涨。你看看如今真是贪心不足!”
韩济叹息着连连摇头。
“韩大人,钱某是个生意人,当然想着粮价越高越好,这武昌城囤粮的又不止我一家……还请府尊看在多年交情上,尽快将那些盗匪缉拿归案,以补我损失啊!”
钱怀宗起身连连拱手作揖。
“这等大事,本府自然是要管的,不过......”
韩济慢悠悠地呷了一口茶,止住了话头,钱怀宗可怜巴巴地看着没有答话。
韩济看了钱怀宗一眼,接着道:“不过你也晓得,这开春以来,府衙里的事千头万绪,布政使大人要本府务必督办好农耕。这些日子,本府要去各县巡视农务,加之衙门人手不够,你这事只怕......”
看着韩济这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钱怀宗在心里早将此人骂了个七荤八素,但脸色上又不敢有半点显露,只见他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来,恭恭敬敬地放在韩济的茶几上。
“韩大人一向秉公为民,深得武昌民众爱戴……这是一千两银票,不成敬意,给跑腿的差爷卖酒喝,待盗匪们抓到后,钱某再来重谢!”
韩济看都不看那银票一眼,暗道这钱老虎果真是吝啬守财,就这点银子还想能打动他!
韩济当下道:“钱掌柜破费了。你先回去等消息吧,本府会安排人着手查案的。”
钱怀宗心有不甘的走了,韩济终于还是将银票收了起来,随后叫人喊来府衙捕头游安。
游安三十多岁,身材高大魁梧,样子十分精干老练,平日深得韩济依仗。
韩济道:“昨晚,钱老虎家被劫,你晓得了吧?怎么看此事?”
游安道:“属下早晓得了。早上带人去街上维护秩序,见满地散落粮食,一直到东边余家码头,可见劫匪是乘船走的。”
“你觉着,会是哪家劫匪做的?”
游安略一思考,随后道:“劫了几千石粮食,是个大案,一夜之间如此顺利运走,可见事先有周密安排,组织有序。武昌周边的几股山匪,皆是乌合之众,没有这等能力。属下认为,是外地来的劫匪干的。”
“外地来的?有点意思!”
韩济呵呵一笑。
“这外地的山匪,都打劫到我们武昌来了。可恶!”
“大人,去年持续干旱,粮食短缺,有钱也难买,估计是那伙山匪在钱老虎家踩了点,摸好了门路,所以才敢这般肆无忌惮。”
韩济皱着眉头问:“那会是谁干的呢?会不会是饥民所为?”
“肯定不是饥民所为。钱家护院死了四人,我勘验了他们尸体,刀刀要害,一看就是平日训练有素的刀手,不是饥民能做得到的。”
“哦!”
韩济点了点头,不是饥民聚众生事,他倒放心了。
韩济随即吩咐道:“你将这案子好生查一查,看到底是何人所为。不过,也不要急于破案,本官暂不给你最后期限——好你个钱老虎,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这么抠!”
“是,属下明白!”喜欢客居大明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