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不会。叔只是告诉你,有这么个工具。”
“向叔,你咋晓得的呀?我都没听我爹讲过。”
“叔也是在外面听人说的。叔的意思是说,人只要开动脑筋,有想象力,那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我们都可以做出来……所以呢,不能读死书,读后要好好想一想,这就是叔今日要给你讲的。”
“哦!”
丁成听得似懂非懂。
夜深时分,向枫突然被惊醒,他听到房门被轻轻打开了,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借着外面一丝光亮,向枫看到来人是霍彩儿,顿时心里暗自一愣。
“嫂子,这么晚了,你有事?”
“哟!向兄弟,把你惊醒了?今个晚上有些热,我过来给你扇扇风。”
霍彩儿走到向枫跟前。
向枫看到霍彩儿的上身只穿了一件对肩短袖小褂,两只大白胳膊都露在外面,手里拿着一把蒲扇。她朝向枫扇了一下,顿时有一股脂粉香扑面而来。
“嫂子,我不热的,不用麻烦了,你赶紧去睡吧,明个还要干活呢。”
“明日没活,就是照顾好你——我看看你出汗没?”
霍彩儿一屁股坐在向枫的床边,伸手朝向枫的额头摸来。
向枫将头往侧边一扭,但还是被霍彩儿摸到了,她将手搭在向枫的脸颊上,轻轻地抚弄了几下。
“向兄弟,你这不是出汗了么?来,我帮你扇扇,凉快些。”
向枫心里大窘,感觉脸颊像蚂蟥在爬,又一时挪不动身子,只得尽力将头往一边拧去。
“嫂子,我真不热,你快回去吧,让别人看见不好。”
“有啥不好的?再说这大半夜的,哪有人看?孩子都睡了……向兄弟,没人时,你就别喊我嫂子了,论年纪,我比你还小些呢,喊我妹子吧,喊彩儿也成!”
霍彩儿的呼吸声有些重,两只眼睛在黑夜里泛溢着光彩。
“这......”
向枫急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嫂子,你把扇子给我,我自己来。”
“你这人!说了不要喊我嫂子……”
霍彩儿并没有把扇子给向枫,又道:“向兄弟,我虽生了俩孩子,也没那么老吧?你是嫌我老了么?”
“不是......没有,你很漂亮!”
霍彩儿一笑:“就是嘛!谷里的人都说我俊,有些人没事就喜欢往我家跑,说是找我家那位有事,其实是想看看我,他们还以为我不晓得呢!”
向枫没有说话,他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丁央那张精明的脸。
霍彩儿的手滑过向枫的脖子,开始在他的肩膀和胳膊上抚摸揉捏起来,手里的扇子也掉到地上去了。
“嫂子,你别这样,真的不好......”
向枫忍痛将身子往里面挪了挪。
“向兄弟,你别躲......实话跟你说,自从见到你,我就静不下心来了......好哥哥,让妹子今晚疼疼你,不碍事的......”
霍彩儿一下子倒在向枫的身侧,她的呼吸急促,眼神迷离,一只白嫩的手挽了过来,将嘴巴就向向枫的脸颊。
向枫伸手抓住了霍彩儿的手腕,稍稍用了些力。
“啊哟好疼!”霍彩儿娇呼了一声,“你……快松开呀!”
向枫并没有放开手,但是没再用力了。
“嫂子,这段日子,你和丁大哥对我都很好,向枫真心感激!一直将你当做亲嫂子,不敢有半点冒犯,也不会让别人冒犯你……嫂子,如果你当我是兄弟,那就请你离开,我当啥事也没发生过,不然,恐怕连兄妹也做不成了!”
见向枫说得凛然,霍彩儿听得一怔:“向兄弟,我......”
“嫂子,请出去吧,免得往后见面难堪。”
向枫松开了手。
霍彩儿爬起身来,坐在床边嘤嘤哭了起来。
向枫有些发愣,问道:“嫂子,你怎么啦?”
“向兄弟,你......你是不是觉得,我霍彩儿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真没有。嫂子你别多想了!”
“向兄弟,我的命苦呀......”
向枫没有说话,听见霍彩儿继续道:“我爹曾是九江县令,在我十岁那年,因揭发当地矿监太监贪污而反遭诬陷,屈死狱中,我娘自杀了,我被卖到武昌做营伎……后来,是隐龙谷的人把我救了,带我到了这里,那年我十四岁,又过了几年,就许配给丁央了......”
向枫心里一怔,没想到霍彩儿还有这般悲惨经历,不过这也不奇怪,来隐龙谷的人大多都有一段伤心事。
“没想到,嫂子的过去竟那么苦……如今丁大哥对你好,也是不幸中的大幸,两人一起好好过日子吧!”
“向兄弟,你不晓得......”
霍氏抽泣了一声,接着道:“丁央那人,看着老实,却是寡恩小气得紧。我每日在外劳作回来,他总是要盘问一番,问我去了哪些地方?都见了谁?哪个男子找我说话了?都说了些啥?每个字都要讲给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