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点苦算个啥?!”高玲一笑,“在这里遇上我爹我娘,是我的福分!当初我逃出来,是不想连累你们,看来是出来对了。”
雷霸天几人都笑了。
向枫又问道:“你如今出落成大姑娘了,找婆家了没?”
程氏在一旁接过话道:“她呀!整天学她这个爹舞枪弄棒的,哪个后生敢娶?这都满二十了!”
“娘!”高玲撅起了嘴巴,“我才不稀罕那些人呢,连我都打不过,一点用也没有。孩儿这辈子不嫁了,就陪着你们!”
雷霸天道:“向老弟,你还不晓得,我这闺女可厉害了,寻常男子两三人都不是她对手,一顿饭能吃五个大馒头,像我......哈哈!”
“爹!我有那么能吃么?!”高玲嗔怪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随即又想起了什么,说道:“不对啊爹......”
“咋了嘛?”
高玲一指向枫,说道:“他——我喊他哥,你咋个喊他老弟呢?这不乱了么?绝对不妥!”
“这个......”
雷霸天一时还真难住了。
向枫道:“霸爷,依着玲子你也是我长辈了,就喊我名字吧,喊我阿枫也行,我高叔就喊我阿枫的。”
“那也成,我也喊你阿枫吧,不过这下你变小一辈了。”雷霸天呵呵一笑,“嗯,你私下也莫喊我霸爷了,那是他们喊的,如今你和玲子有这层关系,我们也算是一家人了——就喊我叔吧!我都五十了,做得了你叔。哈哈!”
向枫朝雷霸天和程氏分别鞠躬,喊道:“雷叔!程婶!”
程氏抿嘴笑了起来。
高玲笑道:“哎呀真好!我在这谷里有爹有娘,这会哥哥也有了!”
众人一齐笑了起来。
向枫突然想起个事,对高玲道:“玲子你晓得不?听胖坨说,三湖镇那个殷安礼,前年被人废了,他家宅子也被烧了,算是有人给你报了仇!”
高玲轻哼了一声,笑着看着向枫不答话。
“嗯?你听说过?”
高玲朝雷霸天努了努嘴。
雷霸天若无其事道:“咳!小事而已,早就想动手,让那厮多快活了几年。”
“哦!”
向枫这才明白,原来那是隐龙谷的人干的。
高玲道:“爹,今日和我哥重逢,太开心了,安排喝点酒吧?刚才我跟我娘带着她们采了好多蘑菇呢,都交公厨了,正好佐酒。”
“你这丫头,比你爹还馋,今日不行!”雷霸天笑了笑,“等过几天,要安排阿枫等几位新来的弟兄滴血盟誓,到时候你就有酒喝了。”
向枫问道:“玲子如今也喜欢喝酒?”
雷霸天笑道:“岂止是喜欢,能喝得很,没几人是她对手。哈哈!”
高玲朝雷霸天瞪了一眼,脸色微红起来。
......
三天后,隐龙谷为向枫、赵任、舒诚和姜岩四人举行了隆重的滴血盟誓仪式。
在“聚亲堂”前面的大平地上,“义”字大旗下摆了桌案,上面放着猪头、谷物等祭品,高香焚燃,五个酒碗一字摆开。
议事会的成员和大小头领都来了,身着正装齐刷刷的站在一旁,还有些民众在一旁观礼,高玲和程氏站在前面。
向枫四人穿着刚领发的甲衣,在桌案前面站成一排。
时辰一到,主持的雷霸天身佩铠甲金刀,示意向枫四人跪在桌案前面,他持香念了几句祝词,又朝四方躬拜了一番。
雷霸天将手里的香分发给向枫四人,四人持香一齐朝大旗跪拜三下,再将各自的香插入香龛里。
雷霸天随后拔出一把匕首递给向枫。
向枫接过后,按之前他们所教的仪式流程将自己的食指割破,在第一个碗酒里滴了几滴血,又将匕首递给赵任,几人都依次做了。
四人端起了各自的酒碗。
向枫领声道:“我向枫(赵任、舒诚、姜岩)起誓:一入隐龙谷,老幼皆亲人,生为亲人活,战为亲人死,若有叛逆心,甘受万刀刑......”
随后,四人将各自碗里的酒倒入一点在另一个空碗里,雷霸天端起来那碗酒,说道:“好兄弟,从今往后一家亲——干了!”
五人一齐将酒饮尽。
每个入谷之人都要“滴血盟誓”,但不是对人人都会安排这么大的仪式,只有总头领认为很重要的人才如此,足见雷霸天对向枫的器重。
接下来是“献礼”环节,在场的人挨个过来对新入谷的人献上自己的礼物:有人送了一根柳条,有人送一把青草,还有人送了一块小石头,一个小孩送了一只青蛙,刚放在桌子上就跳开了——谷人不蓄钱物,这是他们独有的礼仪,寓意新人不要忘记谷众。
高玲过来送上了一束映山红,她暗笑着偷偷瞄了向枫一眼,特意将花束放在向枫面前。
桌案上已堆不下了,有的“礼物”就放在了地上。对于这些“礼物”,向枫他们只拿一件就行,其余的要放在这里呈放三天。
仪式终于结束了,向枫起身拿了那束映山红。喜欢客居大明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