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关的夜里，路上夜色铺张，广场上的大屏幕上循环播放着各种各样的广告，上面演员的神色都仿佛镀上了一层喜庆。 平时一行行排列的没有一丝空隙的自营体小店都已经关的只余下小猫两三只。 各家各户的门上都贴上了威风凛凛的门神，路上的车辆来来往往，大多数都是走亲访友四处串门的。 到了家门口，她站在那没有进去。 十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在她家门口进进出出。 要换平时，林一览绝对不介意为这些爱岗敬业人民公仆喝彩。 她走近了一点，其中一个女警察见她来了对她挥了挥手，高强度的工作使她的神色有些憔悴。 “找个地方待着吧，别过来，这屋子里面不太干净。” 到时候她说不定就可以靠着这小破房捞上一笔，成为这小巷子里面奔小康第一人。 这房子是她妈——陈娟娟女士的专属生意场所，这生意是无本买卖，不怎么合法。 好几次林一览窝在餐桌上写学校布置的作业的时候，就被迫地听了一耳朵她妈和她的好姐妹因为某些生意上面的财产分配问题而产生的争吵。 那个死的人正是林一览的母亲陈娟娟。 再加上某些容易让人激动运动加持，她就这么倒在了床上，像条死狗一样赤条条地趴着。 那人神色满是惊慌地解释道：“不是，警察同志，你们听我解释……” 有的时候灾难降临在你头上完全不需要预兆，因为这就是一个概率问题，而你就是那个被概率砸中的倒霉鬼而已。 笑死了，哪来的小天使邻居愿意让她进屋啊？她妈工作不体面，自己这个女儿同样也不招人待见。 所以便又晃了回来。 林一览在听到女警小姐姐的要求之后垂下头，语气有些讷讷道：“我不知道去哪……” 皮肤白，瓜子脸，五官秀气又精致，像电影里的小童星。 但是很明显，这里不是所有人都吃她这一套。 “你知道你妈妈平时有和什么奇怪的人来往吗？”那个警察走到林一览身边蹲了下来，好让自己的身高和林一览齐平，使压迫感不是那么重。 陈娟娟早些年还年轻有点颜色的时候接男人还可以挑，但年纪越来越大，皮肤开始变得松弛，生意便不景气了起来。 后来就染上了毒瘾。 林一览压根拦不住，每一次想要阻止她继续吸脸上都会多几道被指甲抓出来的红印子。 还带了一笔从戒毒所里面劳动改造赚的钱出来。 但是她并不知道她妈出来后不久又吸回来了，而且还以贩养吸…… “也就是说你妈在三个月前收入突然就多了起来，还有钱送你去补习班了是吗？”那戴眼镜的小警察问道。 她妈在毒瘾不发作的时候对她还是挺好的，当然是在她成绩优秀的情况下，如果她有一次的成绩下滑，她妈就会拿着衣架把她抽地皮开肉绽。 “你知道你爸爸去哪里了吗？”小警察同志担忧地问道。 至于骂了些什么，都是一些关于男性生殖器诅咒的话语，不太适合在这个斯斯文文的小警察面前脱口而出。 林一览闻言浑身冰凉，她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特别还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对于这种事情非常敏感，随便一想想就想出了好几种可能。 她究竟干了什么样的事能把警察招来，绝对不止聚众卖淫。 在这种情况下她只能尽力地去撇清自己和这件事情的关系。 她身上还带着一种极其固执的自私基因，在一想到自己的母亲干的事情可能会影响她的未来时，她才开始真正地慌了 在前面知道母亲死了她也不过是一种茫然，一种对自己未来生活的茫然，但是她心里很清楚，警察会为自己找到归宿的，起码不至于饿死。 “我们知道你不清楚。”之前要她找个地方呆着的女警察安慰道：“我们不会抓你的，你妈妈做的事情和你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