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啊!你父亲屍骨未寒,你何以又要出征塞外。」本来美丽的吕玲,即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其容姿仍然不减:「你应当在家戴孝才是。」 「母后。在家戴孝是无法解决易国当下的困难。」 「若要取得北州信任,我必须亲自前去。」如果不亲自前去,那战事告急,他可就要和易国这艘沈船,一灭亡啊! 灵光一闪,他居然真的想到一个方法,这可真是人生第一次感谢高中国文老师。 念到这,易世才察觉自己满有演戏天分的,居然真的哭了出来。原本以为读《出师表》不哭者不忠。这句话是在唬烂,今天他可是见识到了,在他眼前的所有臣民都哭成一片。 「太王后!臣等求您让易王去吧!」哭成一片的文臣五官,全都在太王后吕玲前叩首。 「儿拜谢母亲。」易世拭去泪水,对这这个世界的母亲叩首。随即搭上马车,和白雪以及王萓向北而去。 虽然自己对其中的几段稍做更改,但是这出师表毕竟不是他写的,他也不敢在王萓面前卖弄文采,居功自傲:「这出师表,可不是我写的。」 「诸葛亮。」 易世笑了出来:「王主簿无罪,这天下怕是无人认得此人。」 易世笑而不语,接下来的话,怕是没有任何人会信。他转移话题,望向自己的夫人:「白雪,这前往北州要几日的路程。」 「尚好、尚好。」易世轻轻点头。然这时他突然想起一件要事。他转向王萓:「劳你为我写一篇讨贼檄文。」 「为了迷惑敌人。」 「西门皇帝。」 此时远在易国西边,西门王朝的首都延平。大将军徐进快步近入殿中:「末将拜见皇上。」 「皇上,战机来了。东方国的上官封大败易队,北堂趁势入侵易国。易国首位不能相顾,若末将此时率军东进,定能打下易国。」 「有何不妥?这可是收复皇土的机会啊!」 「陛下!」徐进跪在地上:「若是能趁势取下易国,末将就能接连攻下其余三国。陛下也就不必再受到诸侯国的制肘。」 「陛下!」徐进没能拦下皇帝,只剩他一人留在殿上。 易王发布的讨贼檄文,不过就是对他们的缓兵之计。易王知道异国无力再与第二国交战,因此刻意在此时称臣,表面上是除贼勤王,实际上只是保家卫国。 徐进忍不住叹息。 接连几日赶路,易世一行人总算抵达北周边境。 望向草原,意识突然有感而发,国文课背诵的诗词脱口而出:「敕勒川,y山下,天赐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没错。」易世大笑:「王主簿能举一反三,思想灵敏,若我是皇帝定当风封你当丞相。」 「夫君请看。」白雪用纤细的手指指向远方:「父亲依约前来。」 「白雪!」中年男子一把抱住白雪,露出笑容:「他们在易国待你可好?」 男人仰头大笑,视线转向易世:「我们没见过吧!我是北州王,长孙傲。」 「我知道你是谁。」长孙傲打量了易世一下:「我也知道你来这做什麽。」 「借兵。」长孙傲00胡须,对易世的话嗤之以鼻:「你可知我北州两年前刚经历一场败仗,你竟然在此时向我借兵?」 「正是。」长孙傲仰望南方:「本王本想将白雪嫁予徐进,本王从未见过如此勇猛之人。徐进堪称当世无双,无人能出其右,配得上我的av。然那西门皇帝,既已以我等为蛮夷由,屡屡推辞。出於无奈只得将白雪嫁给区区诸侯国的四王子。」 长孙傲大笑:「区区一介nv子,倒是挺敢说的。那你说,易王何德何能,才远胜徐进?」 易世愣了一下,他真後悔刚才没阻止王萓,把他的才能吹的这麽高适很危险的啊! 「在下不视尔等为蛮夷。」 「结为兄弟之邦吗?」长孙傲嗤之以鼻:「那谁是兄谁是弟呢?想必你易国是兄,我北州是弟吧!」 「你说什麽!」 「此话当真?」 「哈哈哈!」长孙傲仰天大笑,双手用力地搭到易世肩上:「我活到这个年纪,易王的话是我听过最悦耳的东西。」 「然表面话说完,我必须说句实在话。」长孙傲收起双手和笑容:「要借兵并非不可,但我有一约,还请易王遵守。」 长孙傲一把将一旁的白雪拉到身边:「我nv为了下嫁易国,学了你们南方人的棋琴书画,然别看她如此。当初与徐进一战时,她已是我国大将。论s术骑术,在北州无人能出其右。」 「父亲。」白雪的双颊泛红,用手推了推父亲。 「没问题。」听白雪的号令又如何,只要借了兵易世就没什麽意见。 「领命。」骑兵马上快马加鞭,消失在草原的尽头。 「遵命。」 易世不觉得让父nv讲讲话有什麽问题,便点点头:「无妨。」 许久不见父亲,白雪觉得父亲又苍老了不少,虽然强颜这欢笑,但感觉心是缠身。 「让父亲见笑了。」 「那父亲为何……」 听到这白雪不禁会心一笑。至从夫君一个月前昏倒後,总是能做出出人意表的事。而且也是那一次之後,夫君对他b以前好上许多。 「父亲是怕夫君有兵权之後,对我不利。希望我拥有兵权,以便自保。」白雪摇摇头:「父亲多虑了。」 「夫君不会言而无信的。」 「夫君不是凡人?」 白雪皱眉:「为何?」 听到这白雪不禁笑了出来。 「父亲本来还怨我没能嫁给徐进,现在却为夫君的雄才折服。」白雪本来也和父亲一样,不想下嫁南方,但一个月前她不再这麽想。 「贤婿喝啊!」 「北州王,我已经不能再喝了。」 易世并非不ai喝酒,但是来到这个世界後他一直抗拒着喝酒。见不到熟悉的家人朋友,思乡的情绪不断在心中堆叠,他深怕一不小心就透露出不该透露的事。 长孙傲咋舌,但还是起身陪白雪走向帐外:「剩下的酒,等贤婿灭了北堂再喝吧!」 「遵命。」 泪水竟然从眼角滑落吗? 易世微微颔首:「想念远在家乡的父母。」 直到这,易世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他连忙想要解释,却被王萓打断:「果然小nv的猜测,正确无误。」 「易王并非易王。」 「你是怎麽知道的?」 事以至此,易世不打算再隐瞒:「我确实不是易世。」 「不是!」易世大叫。 易世犹豫这要不要说出实情,即使说出实情,怕是王萓也不能理解。 「王萓别这样。」易世连忙将王萓扶起:「我何德何能受此大礼。」 看见王萓对自己忠心耿耿,易世也不好再隐瞒:「王萓说的对。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确实来自其他国家,不存在这个世界的国家。那些诗文,是我的世界历史上的文豪写的。」 「连我自己也不能相信。」易世轻抚自己的x口:「这个身t确实是易世的没错,我一觉醒来就被困在易世的身t中。」 易世苦笑一声:「我对天下大位什麽的,都没有兴趣。我只想活着。」 「什麽?」 听到这易世不禁摇头:「你太看得起我了。在我的世界,我只是区区的学生。」 易世探口气:「好,但我与你也有三约。」 「我会遵守诺言,但一旦有危险,我就会放弃。」 「等等,我还有两约没讲。」 「第二约就是你不必再自称小nv,你已经是主簿了,不必贬低自己。」 没等王萓讲完,易世立刻打断她:「这第三约就是私底下别再称我为易王。」 「王萓,在我的世界,我和你一样都是平民,有何不可?王萓叫我刘裕泉即可,那是我真正的名字。」 见王萓还在犹豫,他只好搬出大绝招:「若是王萓不依,那之前的约定只好作罢。」 听到有人用他的真名呼唤他,易世不禁笑了出来:「很好。那就按照约定,明天一早,出兵北堂。」 要说怕si吗?他还是怕si,但是出兵打仗不代表他要亲自出马,只要坐镇後方就好。 ◎◎◎ 「我看年幼的易王,不过也是败军之将,冢中枯骨,迟早会把父亲的江山卖掉啊!」 「那些匹夫,简直欺人太甚!」寺首拍桌大吼:「先生,让我领兵出去!与他们一决雌雄。」 「可……总不能任由他们辱骂易王吧!」 季轨将手中的棋子洒到桌上:「必能将北堂大军全歼。」 「在下了解。」 「有何军情?」 季轨仰头大笑:「大势已定啊!」 「领命。」 「府中策,第一步已经完成。天下当属易王。」 直至今日易世仍然不习惯白雪身披铠甲,骑在白马之上,统领十万大军。 「易王这该如何是好?」王萓问道:「来此的路上我们轻装出行,才没使守军怀疑,然眼下我们有十万大军,瞒不过守军的。」 突然间,易世灵光一闪。 「让我借项羽一计吧!」 「让我和王萓领五百人,直取北堂首都。」 确实只带五百人正常来说非常危险,但是现在情况不同。 面对六十万大军的奇袭能够成功,何况易世现在面对的,只是一座空城。 「原来如此。」王萓恍然大悟,对易世投以崇拜的目光:「若是边疆守军听到都城沦陷,必会回防都城,届时王妃便能从後方发动奇袭。」 「臣妾领命。」白雪说完,走到易世面前紧紧握住易世的双手:「还请夫君千万要小心。」 易世苦笑一声。他实在不值得王萓这麽忠心啊! 堂堂北堂王,北堂成从没想过自己会落入这般田地。 他看准时机,在易国大军被上官封全歼後,马上派遣大军攻打易国。本来他应该在都城北元等待捷报的。 让他只能夹着尾巴,仓皇逃窜。 「没事。本王还有秦益周敬的六十万jg兵,边疆还有二十万守军。带他们回防,定能将易军杀的措手不及。」 易王必败! 北堂成仰天大笑:「看!这不就传来捷报了吗!」 「胡说!」北堂成指着传令兵咆啸:「易王只有五百人,他们就是站着让他砍,也得砍上一整天!」 「岂料什麽!」 北堂成不敢相信自己亲耳所闻,瘫坐在地,有气无力地问:「那秦益和周敬率领的六十万jg兵呢?」 「我令你直说!」 「啊啊啊啊啊啊!」北堂成惨叫一声,将配剑重摔在地上:「苍天助易世!不助我啊!」 北堂成拾起配剑,大笑一声:「易王怎麽也不会,留下寡人这个祸害!」 ◎◎◎ 易世没料到北堂王居然会自杀,本来他如果投降的话,易世是不打算杀他的。 「她是?」 「罪妇拜见易王。」张氏一见到易世,马上跪倒在地:「请易王高抬贵手,饶了我们母nv一命。」 季轨向易世作揖,提出建议:「易王。北堂一族在北堂国已经深深扎根,留其後代恐成大患。臣建议夷三族。」 易世走到张氏身旁,轻轻的将她扶起:「我不会杀你的。」 「谢易王不杀之恩!谢易王不杀之恩!」在张氏被带离之前,不断的高声感谢易世,即使她彻底消失在易世的视线中,依然可以听到她的声音。 「易王高明,臣佩服不已。」季轨突然说。 「易王表面待北堂成之nv如亲骨r0u,实则在收买北堂人民之心,且将其母nv安置在我国都城平yan,亦可就近监视。易王深谋远虑,臣甘拜下风。」 「季轨深知我心啊!」 当所有人都退下,北元的g0ng殿中只剩王萓和易世两人。 「非也。」王萓摇摇头:「我知道裕泉不会杀张氏母nv,裕泉氏仁慈之人,不会痛下杀手。」 「不敢当。」 「裕泉请讲。」 「裕泉……难不成……」 王萓的双眼泛起了泪光,她跪在易世面前:「裕泉大恩,我永生难忘。若非遇上裕泉,我还只是婢nv,绝不可能坐上如此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