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狸总算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但他不理解怀夏为什么要生气。 这24年来,乔狸都是这种思想,怀夏不觉得自己三言两语就能改变乔狸的想法。 乔狸却突然变得执拗起来,不跟怀夏争出个胜负输赢不罢休。 怀夏摇摇头,乔狸道: “是一只兔子。” 乔狸: “但他是历来最受争议的上将。” 如怀夏预测的,乔狸说出了怀夏的心声: “因为他是一只兔子,在他之前,联盟上将都是凶猛的野兽,让一只兔子做上将,无法服众。” 乔狸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 “大家都这么认为。” 咿呀: 【哥哥不要生气。】 “阿怀,你生气了吗?”乔狸这话是在明知故问,一看怀夏的表情,就知道他是生气了。 这下换乔狸不解了: “为什么?” 这个问题,乔狸早就想过无数遍了,或许是自己想出的答案,又或许是从众人口中得知的答案。 “大家都说?”怀夏往后一靠,嗤笑道, “你难道不是这样想的?” 他不理解,他这样想有什么错?大家不都这样说吗? 乔狸摇头,怀夏又问: “那你跟军部的人有来往吗,你知道军方内部的消息吗?” 乔狸下意识想说“大家都是这样想的”,又想起这句话早就被怀夏反驳过了,这下是真的无话可说了。 “兔子追求天鹅不成,恼羞成怒打人的故事也是你听来的吧。” 乔狸低低“嗯”了声。 “阿怀,你突然说这个做什么?” 怀夏: “天鹅兽人没有同伴,他又昏迷了,真相又是谁公布的呢?难道是那只打人的兔子?” 乔狸隐约明白过来,怀夏到底想说什么了。 乔狸慌了,急忙辩解道: “阿怀你误会我了,不是你想要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了吗?我只是将打听到的事情转述给你,怎么就成了我的错呢?” 乔狸哑声,经怀夏的提醒,他想到了之前跟怀夏说的那些话。 “你怎么就知道是兔子追求天鹅,而不是天鹅追求兔子不成,兔子被骚扰得不耐烦才教训了天鹅?” 乔狸一连说了好几个“我”,他想说因为那是天鹅呀,一直都是别人追求高贵的天鹅,哪有天鹅倒追的? 乔狸不说,怀夏也能猜出乔狸想说什么,他收起了嘲讽,容色平静: “我认识一只兔子,他唯一的不足之处是结巴,可我觉得,这缺点反倒让他更加可爱,他一点都不温顺,相反,他的脾气很暴躁,动不动就打人,老虎,狮子,熊和猎豹都打不过他。” 回忆起南迦,怀夏唇角微微上扬: “他就有那么厉害,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性格有无数种,自然不存在一种性格的兔子,不是所有兔子都是温顺的。” “我认识的兔子很厉害,我相信那位兔子上将肯定也有真本事,不然,就算走后门,他也无法坐稳这个位置,你们都不服一只兔子能当上上将,那兔子上将的下属中肯定也有不服他的,他们肯定有人挑战过他,可最后的结果是,兔子依旧是上将,就算有后台,没有硬实力,这个位置不是谁都可以随便坐的。” 认识乔狸那么久,这是怀夏说的最多的一次,说完后,他非但没觉得畅快,反而有些难过。 怀夏想到了他的兔兔崽崽,不知道南迦现在在哪,在做什么。 他只希望,他的崽崽能过得幸福快乐,少受一点鄙夷偏见。 一觉睡醒,南迦被宿醉折腾得难受,他接了一盆凉水,在水里浸泡了一分钟,才让晕晕乎乎的脑子恢复了清醒。还没洗漱完,大门就被人敲响了。 刚搬进这里的时候,南迦经常与这群人打照面,一来二去,就与这群人混了眼熟。 南迦一开门,他就闻到了南迦身上的酒味,南迦清醒时,他们都不敢惹南迦,更别提招惹不清醒状态下的南迦了。南迦 但他想错了,南迦昨天刚出过一次任务,揍了60个星盗外加一只天鹅,这会没有多少怒气可以发泄。 就算是普通人,寻衅滋事都要接受法律制裁,更何况是军人。 这间审讯室,南迦不知道进来多少次了,他跟来到自己家一样,进门后,不需要士兵安排,就找到自己的椅子坐下了。 审讯员: “……” 审讯员双手颤抖,恭恭敬敬地将文件夹推到了南迦面前,嗓音发颤道: “您,您自己看?” “你念吧。” “呵,咱们的上将好大的架子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来审讯的呢。”阴阳怪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联盟军部共有五名上将,和南迦同在总部的上将是一只鬣狗兽人,他是南迦的前辈,比南迦年长五岁,从南迦进入军营开始,就处处给南迦使绊子。 南迦明白鬣狗周烈针对他的原因,被比自己年幼的后辈压了一头,换做谁都会觉得不爽,但南迦无法感同身受周烈的心情,他要是能体谅周烈,那只会是对他实力的侮辱。 审讯员如蒙大赦,冲两位上将做了个军礼就快速溜了。 周烈接替审讯员的位置,拿起文件夹翻看,他看得并不专心,只粗略扫几眼就开了口: “这才消停几天,怎么又闹事了?” 南迦不想与周烈周旋,开门见山道: “什么惩罚,尽,尽管说吧,领罚之后我好回去休息。” “寻衅滋事,殴打下属,这就是你的态度?” 他这股漫不经心的样子更加刺激了周烈。 前面南迦能接受,最后一个他却是无法接受: “我为什么要跟他道歉?” 周烈冷笑道: “你可是上将,底下那么多人看着呢,你这次要是不好好给你的下属道歉,底下那群人还能服你?” 只要他顶着兔子身份一天,他始终难以服众,从当上上将的那天起,有关他的争议就从未消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