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喜欢吃虫子的奇怪小鸟,长得再好看有什么用? 趁着白绒迷醉在大家的夸夸中,小藏狐快步上前,夺走了白绒脑袋上的小花帽。 白绒抬起翅膀盖住自己的头顶,想掩藏已经来不及了,大家早就看到了他的发型。 白绒气得想哭,想跟以往一样,找个地方躲起来偷偷掉眼泪,不让大家看到他的‘丑陋’。 老师说过,他很漂亮,他要有自信,这样才能不辜负老师的谆谆教诲。 一张呆萌的脸在瞬息之间就带上了凌冽的气势,黑豆眼直直看着小藏狐,冷声道: “你都不照镜子的吗?” “我没有说你长得丑,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是秃头鸟?”白绒的声音细弱短促,这会的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没让自己丢了气势。 听到怀夏的名字,众崽崽们理智上线,再看白绒,那只嗜血残暴的小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漂亮到足够惊艳他们的雪白小鸟。 被小藏狐贬低了无数次,这是白绒第一次反击,一击必胜,从前累积的憋闷与难过全都发泄了出去,换来的是前所未有的畅快。 “啊,他的脸怎么那么大那么扁?他的眼睛怎么那么小,我都看不到他的眼珠子了。” “可是,是小藏狐先骂白绒的呀,漂亮老师肯定不会原谅骂白绒的小孩。” “这样的人,我才不要跟他做朋友呢。” 哼!活该! 就算他是一只汉尼拔小鸟又怎么样,他的外表足够吸引别人来与他交好。 “白绒,你的帽子真好看,我可以请漂亮老师也给我做一顶吗?”小松鼠搅着自己的爪爪,不安地问道。 白绒看出小松鼠在害怕自己,他没有因为小松鼠的畏惧而难过,反而很享受被人畏惧的感觉。 他们越畏惧自己,就越不会伤害自己,这也是变相的强大。 “你问我做什么,你想要,怎么不自己去问老师呢?”白绒故意这样说,他知道这群崽崽们不敢越过自己去找怀夏。 白绒: “你都说了问了也是白问,那你们问我干什么。” 白绒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却故意装出在思考的模样,延迟回答的时间。 “好吧好吧。”白绒总算松了口, “等老师有空的时候我再问问他吧,不过,我不保证老师一定会答应。” 他已经确定自己的花帽子到手了,他坚信,怀夏一定会答应白绒的要求的。 “白绒,你也帮我求求可爱老师好不好?” 怀夏心系小白鸟,担心小白鸟又在小藏狐那里吃了亏,刚进厨房又出来了,他站在窗前目睹了全程,看着被簇拥在中心仍然泰然自若的小白鸟,心中的大石总算放下了。 【老师这样子,好像一个担心自家孩子受欺负的爸爸,呜呜呜我的心软软的,老师你怎么那么好呀。】 【新身份好涩涩,好想跪在老师脚边,一边舔老师一边喊daddy。】 怀夏又看了一会,确定白绒没受委屈,这才放心地回了厨房。 五十多只崽,如果单独做菜的话,只靠怀夏一个人,等饭点过了都不一定能做完。 怀夏搬出家里所有的电饭煲,让它们齐齐派上用场,蒸煮米饭的过程中,他开始处理食材。 兰洛进来时,就看见怀夏站在水池前忙碌的背影,干净的水池里堆满了洗过的青菜,怀夏面前的池子里还有半池子的青菜需要洗。台子上还放着一大篮没有洗净的草菇与胡萝卜。 兰洛心里有些不爽,原因不是怀夏,而是屋外那群小崽子们。 他想跟怀夏说:你管他们做什么,山上的食堂肯定有他 但他没有说,不出口他都知道,怀夏的行动已经给出了回答。 怀夏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转头看到突然出现在自己身侧的龙崽,惊吓又变成了惊喜: “阿洛,你不跟他们一起玩吗?” 那因为惊吓而疯狂眨动的眼睫太吸引视线,兰洛忍不住往那看去,一不小心就落入了怀夏的陷阱里,被颤动的眼睫吸引,最后却落进了怀夏的眼里,一时半会无法挣脱。 “没什么好玩的。”跟屋外那群小崽子们相处了一会,他忽然觉得西亚也没那么幼稚了。 他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奇怪,明明他比他们都要年幼,可能这就是怀夏评价他的“少年老成”吧? “那,阿洛帮我打两碗鸡蛋好不好?” “把鸡蛋打到这里。”怀夏突然问, “阿洛,你知道怎么打鸡蛋吗?” 这是把他当什么都不会的废物吗?这种简单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不会! 怀夏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有问题,抱歉一笑: “我说错话了,你别不高兴。” 他忽然发现,怀夏跟他相处的时候,总是带着许多的小心翼翼,没有与西亚他们相处时的亲昵自然。 因为在想事情,他的注意力没法集中在手中,等发现碗里有几片碎鸡蛋壳后为时已晚,怀夏也发现了。 他刚才还信誓旦旦跟怀夏说,自己会打鸡蛋,结果打成这个样子,怀夏该怎么笑话他呢? 这中间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笑,等做完之后,依旧什么话什么表情都没有,这比嘲笑他还要难受。 他希望怀夏不要区别对待他,希望怀夏能够像对待西亚那样对待他,他心里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他始终无法学会撒娇卖乖。 为怀夏区别的态度,为昨晚对怀夏说的那句“不喜欢”。 兰洛一连打了好几个鸡蛋,默默在心里为自己建立信心,又一个鸡蛋入碗里后,他终于开口: “老师。” 放置在胸前的爪子俨然握紧成拳,深吸口气: “我没有不喜……” 怀夏注意到了龙崽的举动,弯腰靠近,询问: “阿洛,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