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崽,你是一只可爱的小兔子,才不是什么机器人。” “你们兔子是会基因突变的,或许,你的祖辈中有过垂耳兔,而你的父母不知情,才会对你产生误会……但我更偏向于他们本来就知情,他们想为失败的婚姻找一个借口,而你成了无辜的牺牲品。” 南迦在心里默默说:还有叫怀夏的人类。 南迦受过太多的伤,被剔骨刀捅穿喉咙时,他其实感觉不到多少疼痛,或许当时已经麻木了。 在那一个不被人知晓疼痛与委屈的夜晚,他就决定变得无坚不摧,再也不会傻乎乎地去祈求一份根本不属于他的疼爱。 这个叫怀夏的人类明明才与他认识了一天不到,为什么愿意对他释放那么多的善意与温柔? 还会抱住不安的他,跟他说:不要怕。 哭着哭着,哽咽声抑制不住,陷在情绪中的南迦忘记了收声,被泪水打湿的眼睛一片模糊,以至于没能及时发现,在他哭声出来的下一秒,怀夏就睁开了眼睛。 看到陌生小孩脑袋边的一对兔耳朵后,怀夏隐约猜出了什么,不确定道: “南迦?” “真的是你!”怀夏没有起床气,并不在意被可爱的小崽子影响了睡眠,他立马窜到南迦身边,惊喜地打量人类形态的小兔子。 “你干嘛呢?”怀夏满心不解,抓住奶娃娃的小手,一把拖了出来。 动物形态的动物们大多都有厚厚的皮毛做遮挡,就算是无毛动物,不穿衣服也没有什么影响。 现在的南迦也不知道人类形态的自己光着身体有什么不对,他大喇喇地露着屁股,一双小手倒还知道遮挡住重点部位,不是因为羞耻,而是害怕自己丑陋的身体会让怀夏反感。 他赶忙对南迦道: “你等等。” “南迦?”怀夏的呼喊等不到回应,他第一时间想到了床底,弯腰一看,那个粉毛奶娃娃真的趴在床底下。 小孩不知道羞耻,反倒是看光光的怀夏感觉到害羞了,他闭着眼睛,朝床底下伸出手,柔声道: “南迦,床底下脏,我们出来好不好?” 怎么一个两个都喜欢往床底下钻? “南迦,出来好吗?” 若换做是其他人,南迦才不管对方答不答应,他根本不会征求对方的意见,只要按自己心情行事就够了。 怀夏果真没有答应他: “你才大病初愈,现在正是虚弱的时候,不穿衣服,细菌更容易进入你身体里,乖,出来好吗?” 南迦听了怀夏的话,动作稍显犹豫,不似平时灵活,慢吞吞钻出来后,立马便被怀夏抱入了怀里。 等怀中的奶娃娃终于安分下来,怀夏才回应道: “不脏。” 怀夏: “不脏。” “不脏。” 再一次回应完,南迦不再说话,他垂下脑袋,转瞬变得乖巧无比,乖乖地任由怀夏帮他穿衣服。 白色t恤当裙子还不够,站起来时都拖到了地上,成了曳地长裙。 开门的是西亚,他来不及冲怀夏打招呼,在看到站在怀夏身边的陌生小孩时陷入了呆滞,紧跟其后的白绒因为惊讶,落到了狼崽的脑袋上,大声喊道: “你是谁?” 跟西亚他们分享老师就算了,怎么现在还多了一个不认识的小孩呀! 怀夏伸手接住了扑过来的小白鸟,立即解释道: “他是南迦。” 冷静下来后,他也和怀夏一样,通过那对粉色兔耳确定了,这个小孩真的是南迦。 白绒释然了,高兴地围着南迦转起了圈圈: “南迦,你变化期到了呀。” 西亚和 南迦头一次被他们盯得不好意思,他倒是不介意自己的丑陋模样被伙伴们看去了,大大方方由着他们盯。 众人: “……” 西亚抖了下身体,跳到怀夏身后躲着,怂怂地露出一颗狼脑袋,小声哼哼: “我,我也没有说错呀,你不就是穿了小裙子吗?” 愤怒的目光转向怀夏时,又变得茫然无措—— 在他的固有印象里,粉色是女生的代表颜色,所以他才会那么讨厌他的粉毛。 又丑又娘,他果然是一只畸形的兔子。 白绒紧随其后,狠啄了下西亚的脑袋: “你吵死啦!” 西亚一颗狼脑袋委屈地往怀夏肩膀上一搭,当着伙伴的面就开始打小报告: “老师,他们集体欺负我!” 狼崽蓝眼珠子一瞪,嘴巴委屈地一颤一颤,嗷嗷呜呜抱怨道: 【之前还一口一个宝宝的叫我,兰洛他们出现后你就不爱我了!老话都讲先来后到,我是先来的呀!你不应该更要宠先来的吗!】 孩子什么时候惯都可以,这种时候千万惯不得。 熟悉狼崽的都知道,他就是过于耿直,话不过脑,并没有恶意,但耿直的话最伤人。 怀夏无视狼崽的委屈,摆出严肃面孔,质问: “是谁先引战的?” 怀夏不吃他这一招,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耷拉的狼耳朵被一声“宝宝”哄得竖了起来,西亚小声道: “会。” 西亚的脑袋抵到了怀夏背上,声音更轻: “是。” 西亚从怀夏背后冒出头,看向一脸怔愣的南迦,大声道歉: “南迦,对不起。” “啪” —— 南迦压根没将西亚那句“有趣”听进耳里,满心满眼就只剩下了怀夏教训西亚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