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是乔曦上前一步,把口子对准了连劾的嘴,倾倒而下。
连劾如逢甘霖,仰着头咕嘟咕嘟,不一会儿就全部饮尽。
“口渴的时候喝得太快,反而解不了渴。”乔曦忍不住提醒。
水滴从连劾唇边滑落:“你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乔曦懒得与他拌嘴,只说:“你害过我一次,又救过我一次,我们之间扯平了。之后你别来招惹我,老老实实的,或许还有可能回到北琢。”
说完,乔曦侧头对安和道:“走吧,回去了。”
就在乔曦转身离去后,连劾再度叫住了他。
“喂。”连劾大声道,“去和你们的皇帝说,拿着我是换不了什么东西的,我不过是北琢开战的借口,不如杀了我痛快!”
乔曦停下来,没有回头,而是催促安和:“走吧,去找找宋书他们。”
与此同时,陆江陆大人又一次被宋书拒之门外,愤愤来到了驿站旁边的树下,狠狠捶了一拳无辜的树干。
段远在他身旁安慰:“其实我不太明白你在别扭什么,宋书不是原谅你了吗?”
陆江的指节破了皮,他扶额道:“他言语中说是原谅了我,可他所作所为,分明是在疏远我。”
“疏远你?”段远不解,“都快到子时了,不让你进屋很正常吧?”
“但以前他不是这样的!”陆江激动起来,“从前我们秉烛夜谈,他会和我说许多他的见解,困倦了,我们还会抵足而眠。”
段远面色扭曲,指着自己,问:“你与我可谓挚友,但你从来不跟我抵足而眠。”
陆江嫌弃道:“我干嘛要和你抵足而眠……”
想想就起鸡皮疙瘩。
“我的意思是,宋书不过是你麾下的小吏。说破天了,你不拘一格,也就是把他当做朋友看待。”
段远说。
“可朋友之间本就应当有所距离,不是吗?他想休息了,便请你出来,情理之中啊。你到底在不高兴什么?”
陆江怔愣:“可……”
段远拍他的肩膀:“况且有过那晚的意外,宋书想要与你稍微保持距离是理所应当的,你也应该看开。”
陆江心里空落落的,他喃喃:“难道当真是我不知进退了?”
无意旁观了这一场,乔曦带着安和往后退了回去。
“没想到这个陆江还没有弄清自己对宋书的心意。”乔曦说。
安和附和:“还好公子上回阻止了我贸然插手他们之间的事,否则不知会闹出多少误会呢。”
“太没用了吧。”乔曦毫不留情道,“就这样还想追宋书呢?”
“追?”安和茫然,“谁要追宋书?”
乔曦不好解释,挥挥手说:“走吧走吧,回去歇了。”
回到驿站,乔曦推开房门。
“卿卿,去哪儿了?朕已等了许久。”
但见贺炤身着一袭睡袍,领口敞开,胸口若隐若现,撑腮靠在床上,面前摊开一本书,听闻开门声,他抬眼看过来,目光柔和又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