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了住嘴,吵得哀家头疼。”
太后揉着太阳穴制止了两位太医的争论。
趁此间隙,晏清机灵地跪了下来。
“陛下太后恕罪,奴才有事不得不当即禀报。”
晏清是贺炤的心腹,如果可以,太后真不想让他说话,但贺炤已抢先发话:“说。”
“前段时间太后身子微恙,调理多日不见起色。陛下孝心,命奴才暗中调查太医院是否存在尸位素餐之情况。奴才便翻阅了三个月以来太医院的记档和药方,意外发现平日负责调理太后身子的刘太医居然在给太后的用药中添加了一味无忧根。”
晏清身为大太监,阐述事情清楚简要,言语间直指刘太医。
刘太医身子一抖,慌忙看向太后。
还不等太后有所反应,晏清就继续说了下去:“奴才找了旁的太医询问,得知这无忧根有安神助眠功效,给身子康健者使用不会有碍。但绝不能给本就气虚体亏的病患使用,否则会造成病人气血两空,长期下去甚至性命有虞!”
晏清重重叩头,语气愤慨:“刘太医明知太后有恙,还在方子中添加此药,实在居心叵测,还请陛下明察!”
骤然一顶谋害太后的大帽子扣下来,刘太医登时吓得两股战战,语无伦次:“微臣没有、微臣为何要谋害太后……”
事态急转直下,太后藏于宽袍大袖中的丹蔻手指差点抠破衣裳。
前段时日,她是为了避免出席先帝的丧仪才称病的。
她对先帝毫无感情,连死后的一点面子功夫也懒怠做。
丧仪上先帝的妃嫔、子嗣和兄弟们都要长跪七日鸣哀。太后不想吃这苦头,跪了一会儿便装晕躲了。
岂料这就被贺炤抓住了把柄,若是让人知晓她是装病才不参加举丧吊唁,必定会落下个对先帝不敬的罪名。
她常年殚精竭虑,夜里睡得不安稳,根本离不开安神汤。所以即便在装病,刘太医还是暗中给她开了无忧根。
刘太医不敢背上谋害太后的罪名,已经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他膝行几步,看向太后开始哭诉:“太后救微臣!微臣都是为了您……”
眼见刘太医再嚷嚷下去就要喊破自己的秘密,太后当即毅然决然道:“没想到哀家如此信任的太医竟是个包藏祸心之辈,哀家实在痛心。”
太后神情疲惫:“皇帝,刘太医就交给你处置吧。”
刘太医面上顿时染满绝望之色。
贺炤目光森寒,像是极力忍着怒意:“朕向来孝敬太后,不想宫中竟出了如此胆大妄为之辈。来人,将刘太医拖出去杖打刑讯,定要他说出背后是何人指使。”
太后害怕刘太医胡乱说话,劝贺炤:“何必再牵扯,堵住嘴杖毙便罢了。”
贺炤望着太后,沉思片刻,道:“那就把刘太医堵了嘴,当着所有人的面杖毙,叫人看看别有用心的下场。”
左右侍卫上前,拖着刘太医往外走去。
刘太医大喊着:“太后救微臣,微臣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