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这歉意是装的,但白舟不会发觉。气氛变得微妙,白舟站起身,说他去洗澡。

“你不是才洗过吗?”贺望泊问。

白舟一顿,确实,他身上还有洗浴后未散的热气。

脑子都糊涂了。

贺望泊又变得善解人意,没有继续刁难白舟,而是带开了话题,道:“樱桃不应时啊,怎么突然想起买这个。”

“樱桃助眠……”

贺望泊抬起眼:“你知道我睡不好了?”

“您床头有安眠药,我不小心看见了。”

“嗯,老毛病了,”贺望泊不太想谈论这件事,自己取了颗樱桃吃,“非常甜,你很会挑。”

剩下的樱桃不多,很快被贺望泊清光。

白舟既然已经知道他失眠,贺望泊也就不避了,吃完樱桃以后,又当着白舟的面吞了安眠药。

白舟看着他吞完药以后微微蹙起的眉,突然懊悔自己刚刚为什么要收回手。这动作的含义是拒绝,可他一点也不想拒绝贺望泊。

“贺先生,”他又说出了让他自己也觉得陌生的话,“我能不能陪您?”

贺望泊拧上安眠药的盖子,饶有趣味地问:“怎么陪?”

白舟话出口又后悔,尴尬道:“不知道……不过小时候爸爸妈妈不在家,我会坐在妹妹床边,等她睡着再走。”

“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睡着,你可能会等很久,”贺望泊笑道,“要是真想要陪我的话,不如直接睡我身边吧。”

-

面对贺望泊躺下时,白舟感到心在胸膛里急速擂动的不适,血压攀得很急,头晕,周身血液都在横冲直撞。

紧张的情绪是会传染的,他不能影响贺望泊的睡眠。白舟暗暗深呼吸,意图使自己冷静下来,可是贺先生离他好近,近得他能闻到贺先生的气味,很好闻。

然后他听见贺望泊唤他:“小白。”

贺望泊凑近,说出了和白舟一模一样的想法,“你身上这是什么味道?很好闻。”

那一刻白舟被一种命中注定的眩晕感击中了。他们像是两只未进化的兽,被彼此以最原始的方式致命地紧紧吸引。

然而在这爱情降临的迷醉时分,白舟的眼前却忽然浮现了妹妹白桨的脸庞。

她说:“世上好人很多,但不要把谁当成英雄哦。”

明明她说这话的时候很轻很柔,但白舟此刻回想,字字都有重量,掷地有声。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记起妹妹的话,但他的确又因为白桨而清醒了些许,像是在快速下陷的泥沼里抓住了半空的树枝条。

“沐浴液的味道吧。”白舟回道。

“不是沐浴液,我们用的同一款,”贺望泊挪得更近了,高挺的鼻子埋进了白舟的颈窝里,“是小白你自己的气味。”

贺望泊这话不是说来哄骗白舟的,他是真的闻到了白舟的体嗅,很暖和——这个词语并不能形容气味,可贺望泊检索过脑海里的词典,找不到更合适的说法。

实则贺望泊不会留床伴在枕边过夜,这是圈里人都知道的规矩。

但贺望泊想,白舟还没百分百地到手,所以这只是他的诱拐手段之一,不算坏了自己的规矩。

自己钻了自己的守则空子。

两人之间的距离早已越过了警戒线,变得相当危险。

温香暖玉在侧,贺望泊自问不是好人,故放任自流,手臂一把横过白舟的腰,将人圈进了怀里。

好细的腰,贺望泊想,果然一手就能定住。

而被贺望泊的体热环绕着,才清醒一点的白舟再次变得昏昏沉沉。白桨的话逐渐失了重量,轻飘飘地从耳边飞走了。

“贺先生……”

“嗯?”

“这样会睡得好一点吗?”

“会啊,”贺望泊笑起来,“好很多。”

白舟想,那就好。

在临睡前,贺望泊问白舟:“今天听你叫妹妹桨桨,是船桨的桨吗?”

“嗯,她叫白桨。”

“一舟一桨,果然是渔民家,”贺望泊又问,“你妹妹叫桨桨,那你的小名是不是舟舟?”

白舟一怔,这是他父母在他小时候的叫法,自从有了妹妹,他在家里的称呼就荣升为了“哥哥”,再没有人喊他“舟舟”了。

“很久以前的小名了。”

“那我能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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