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向亦文回到家，很多时候小琪已经哭累了睡了，向亦文过去看，还能看见小花猫一样的脸蛋上都是泪痕，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哭。 “你能开吗？咱家里人平时接送还行，你要是去开网约车，人家平台要求挺严格的，出车收车有时间，不是你随便想跑就跑，想歇着就歇着的。万一有人投诉你，还要罚你款，就怕你赚的那两个钱还不够罚呢。” “反正比你在家带娃麻烦。”向亦文说，“要是怕辛苦，也赚不到几个钱。咱们别费那事了。” 但这天晚上她还没睡着，就看到手机里有几条白天没看见的消息，是小琪的幼儿园老师单独发给她的。 “最近来接孩子的都是姥爷和姥姥，说你最近比较忙。” “是，我之前是自由职业，一直都居家工作，最近上班了，爸妈帮我接送她。”向亦文说，“小琪有什么状况吗？” 老师注意到了小琪的表现，就多关注了些，发现她最近在和别的小朋友玩的时候也闹了几次不愉快，总是抢别人的玩具然后自己又不玩，到处乱扔，人家过来拿她就尖叫大哭。小琪一直性格挺温和也愿意交朋友，以前不这样。 “嗯，小琪妈妈，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千万别误会我，只是作为老师难免会多观察一些，也谨慎一些，生怕万一有什么情况耽误了孩子。”老师的话也很诚恳，“小孩好动也正常，但如果因为情绪波动比较大，孩子有一些跟以前不一样的表现，家长还是多注意一下比较好。去年大班的一个小孩，也是有一些注意力很难集中的症状，我们还没注意到，家长就发现了，怕是adhd，就是咱们俗称的多动症，带孩子各种查，但是后来孩子大班毕业了，具体确诊了没有我就不得而知了。” 但老师的话她还是往心里去了。周末不上班的时候，她特意安排了一个下午的母女独处时间，带小琪去剪了头发，买了双新鞋子，又带她去吃了她喜欢的冰淇淋。 “没有！”没想到孩子突然回答得干脆。 “没有！” “为什么呢？”她问，“你们肯定玩游戏了呀，中午肯定吃饭了呀，你跟妈妈说说呀。你不是最喜欢给妈妈讲幼儿园好玩的事吗？” 向亦文怔住，对女儿的愧疚和心疼一下子堵在嗓子眼，良久才抱住女儿，呼噜呼噜她头发。“姥姥是心疼妈妈辛苦，才会这么说的。”她说，“宝贝跟妈妈说的话，怎么是打扰呢？不是打扰，在任何时候都不是打扰。妈妈只是太忙了，陪你的时间没有以前那么多了。妈妈跟你说对不起。可能以后妈妈还是会很忙，可能你明年上了小学，你也会很忙，咱们俩都要忙自己的事，但最最重要的，还是咱们娘俩每天要说些悄悄话的，什么事都比不过悄悄话重要，妈妈喜欢听。你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