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全摇头，“你去吃吧。” 俩人又沉默了片刻，齐全说，“之前给过我offer的那家，我还是去吧。” “薪水减半那家。” “再少也是钱。”齐全低着头说，“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我要是再跟钱过不去，钱就更跟我过不去了。”齐全说，“钱一跟我过不去，什么都跟我过不去。” 奶奶的住院导致全家职能不得不进行了迅速的大洗牌。家离医院太远，开车要50分钟，公交地铁要一个半小时，病人身边又不能缺人。齐妈先在病房陪护奶奶，其他人回家简单休整，开了一个家庭会议商议对策。 齐全把目光投向他爸。 齐爸被儿子怼了，才不作声了。 “……不就是陪护吗？怎么不行，我也行。”齐爸就说，“我跟你妈换班。” 没有人接送，他们来回医院都要公交倒地铁。对于节俭的齐爸齐妈来说，倒是宁愿花时间去省钱。向亦文和齐全决定也不再每天都开车，俩人换着公共交通上班，或者早晚接送想办法捎另一个回家，这样在需要的时候家里有车用，向爸可以接送娃或者临时接送齐爸齐妈往返医院。 大家都扭头看向亦文，好像她知道似的。 “你是她朋友你不知道她住哪儿？”齐全疑惑地问。 “我哪知道。”齐全嘀咕道，“那天她在医院陪奶奶的时候提过一句，说她过来不到半个小时。”他说，“你真不知道她住哪儿？” 齐全看了一眼，在手机上搜了一下，“这小区挺近的，地铁到医院也就四五站。” 向亦文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你们想让齐盼过来陪护？”向亦文没听懂，说，“她也要上班的。” “……这不合适吧？”向亦文说。 “齐全你在开什么玩笑？”齐盼接起电话，冷冰冰地怼回去，“出钱我认，这是奶奶的事情，出多少钱我都认。但是你要他们住到我家里，每天去医院换班？门都没有。你可以提醒他们想一想，我十八岁离开家的时候他们是怎么说我的，要是不记得了，我来跟你复述一遍。他们说那个家里没有我的地方，让我滚得远远的，这辈子都不要再回去，不要跟他们扯上半点关系，他们这辈子也永远不可能有任何事情求到我。对吧？现在是为了奶奶我可以出钱出力，但其他的事情别想来烦我。” 齐盼心不在焉地道了谢。 “……我奶奶住院了。”齐盼只好说，“我这段时间总要往医院跑，多陪陪她。” “那不争气的混蛋玩意，算了，就知道什么事都不能指望她。她出钱就行，我跟你妈折腾不要紧。”齐爸骂了一会儿，总结道。 向妈适时地岔开了话题，“你俩都上班了，俩娃都扔给我？”她看了看坐在一边的向爸，说，“他总得干点活吧？除了接送孩子，别像之前似的一天天的不着家，也不知道上谁家去忙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