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痛不痛啊?” 女生的声音有点担心又有点好奇。 再跟她单独待下去绝对会出事,好不容易才把醉鬼哄出酒吧,她黏黏糊糊像一块咬了半口的糯米糖团,被酒精浸泡过的舌头吐出的全是含糊的暧昧,说话时快要把自己贴在他身上 “每次都会弄伤你真是对不起” 说的好像是她怎么了他。 酒吧后门,角落僻静,连也靠坐着线条利落复古机车,怀里的女孩仿佛把他当成一座山峰攀爬,总是动来动去,他皱眉扶着,“你为什么醉成这样。” “……” 她喝醉了也不会胡闹,问什么老实答什么,就是答的让人接不上话。 “为什么不能摸、你刚刚还那样打我了呢” “是不是你打的?” “……” 这辈子都没想到自己还要跟别人讲道理,连也压低眉,“你放过我,我才能放过你,懂吗?” “……” “别看我,我是很容易上钩的处男。” 乱七八糟根本说不上安抚的亲吻从脸颊一路滑到太阳穴,让连也想起刚出生的小狗把脸埋进盆奶里笨拙的模样。 幼犬似的湿漉漉的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连也抬眼,看见黑色轿车后座下来一道模糊的影子,隔着空荡巷道,强烈的被目光盯住的预感在黑暗中无比清晰。 于是只好开口提醒, 白水心迷迷糊糊听懂了这句话,双手还维持着搂着他脖子的姿势,回头望去。 白砚立在热闹的人间烟火里,冷淡的仿佛是这片滚滚浊世里唯一清醒的人。 然而白水心看到哥哥却直觉不太妙。 糟了。 “你是树袋熊吗?” 从复杂光线里泄露出来的靡靡之音莫名其妙如潮水般褪去,耳边只能听见靠近的脚步声,像电影里慢放的镜头。 哥哥的声音把她从鸵鸟状态里拉出来,微微侧头。 听见耳朵贴着的胸膛里传来一身闷笑。 她报复地掐住连也的腰,掐的手指都酸了他也没反应。 “喝了多少?”他问。 一杯、两杯、第叁杯是酒还是冰红茶…?四杯…… “过来。” 他站在原地没再往前一步,平淡的语气是习惯掌控妹妹一举一动的理所当然,“该回家了。” 她拍了拍连也,示意他把自己放下去。 “小心点。” “站好。” 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被夹在两道声音的中间。 她习惯性被哥哥的声音定在原地,拢起外套,仰着脸发问的表情实在乖巧温驯,只不过她晕头转向,问的是面前这个,“我站好了吗?” 隔着女生的身影,敌意冷淡却没有多少掩饰,大概是作为兄长的不满。 刚才发生的,只是兄妹间很普通的相处。 连也将突兀点燃的情绪强行压制下去。 白砚静了一瞬。 醉生梦死的背景更衬出白砚神色清明。 “你认为……”他应该是不习惯使用问句的类型,才会把质问说的如此笃定,“你比我更了解我妹妹?” 原来不是错觉。 低头凑近白水心的耳朵,恶劣又轻佻地恐吓她,“你哥好凶啊,回家是不是要挨骂了?” 她说着又鸵鸟起来,把头埋进他的怀里蹭来蹭去,有种小动物寻求保护的不安感。 倒不如是在问,是吗,你也见过她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