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午饭之后,她对肖则礼的熟悉感似乎回来了一点。 例如现在。 隐约可以听见男生的声音,干净落进枝叶摇曳的碎光里,“我可以牵你的手吗?” “……” 什么啊。 “哦”她神思不定,“……好” “……” “挺好的,昨天我就发现了,”肖则礼的语速很慢,好像在说平常的事情,“……你有点喜欢挠人。” 第叁个了!这是第叁个受害者了! 肖则礼认真想了想,回答说,“比起被你抓伤,我比较担心你以后不想抓了。” “我应该没有让你不舒服吧。” 那倒没有,你是最温柔的。 他盯着她,觉得自己关于她的计划总是白费心机。 现在也是一样。 他问,“你还要休息吗?” “那跟我待会吧。” “我是指,你跟我,只有我们两个人,在房间里。”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他怎么说得出口? 她想把今天刚领悟到纵欲对身体不好的道理告诉肖则礼,又觉得他们之间不是那么熟悉的关系,最多也就……在教室里发生了点意外的事情,然后亲了一下。 不太确定。他讲的挺含蓄的。 “会吗?” 明明会相信连也那种从身家背景到名分都不清不白的人,却又害怕他。 白水心的世界有一套软弱又固执的规则,接近她跟接近小动物的原理趋向一致,首先要创造一个柔软的空间,让她相信你的无害。 多么简单,又多么难以相处的女孩。 如果不是因为她,他可能这辈子都不用知道自己有哄女孩子的天赋。 话说出口,好像没有想象中困难。 “昨天亲了你以后,到现在还是觉得很不真实…大概是因为我经常想着你,已经很久了。”他停了一下,语气轻的好像是一个不忍心、却又无法忍耐的控诉,“……你都没有发现过。” 白水心脑海不受控制的眩晕了一下。 这是什么糖衣炮弹的招数! 理智在“他有点惹不起”和“他长得真好看”之间来回徘徊了几秒,她完全被后者诱惑了,十分心动之余,想了想,底气不足地跟肖则礼谈判,“这次是你先提出来的,那、只有你给我看。” 她强调,“你不能脱我的衣服。” 他答应的又慢又认真,配合一脸纯良的模样,让她不禁怀疑是自己想多了。 迟疑的心理在肖则礼让她在原地等几分钟,自己走进一家连锁药店后,开始渐渐崩溃起来。 他怎么穿着校服就进去了啊?进去干什么? 对上她好奇的视线,肖则礼问,“草莓味还是薄荷味?” “你喜欢。” “嗯,”他摊开手,掌心里躺着一颗大概是结账台拿来的赠品糖果,粉红色的糖纸包装十分可爱,“我猜也是。” “草莓味我也买了。” “我是说安全套。” 这是要干什么他们真的在同一个频道说话吗 “嗯。” 清风拂动,黑白分明的眼睛在阳光下宛如一泓宁静清泉。 “我只是担心你又嫌我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