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呵,说到迫击炮——你们有没有调查,他们手上的那些狗屁玩意,是从哪儿来的?”
手下哗变这种事,其实并不能激起姜诚多少忿怒。
他甚至都没怎么放在心上。
毕竟四平属于海家的自留地,海如松把四平给自己代管的不错,但军队建设本身就存在一些问题;
他未思改变,却反而在后勤和财富分配出现致命弱势时,居然用旧军阀的惩戒法则,去给手下们来了帖猛药。
现在事情镇压下去了,姜诚也知道亡羊补牢的道理——
可眼下,
想到这里,姜诚凝望着李石头,因为困倦稍稍泛起血色的双眼,又隐约冷了几分。
哗变归哗变,海如松自己是有问题,但这场造反来的似乎更蹊跷。
首先,海如松的兵力是有数的,战斗打响之前,外沿的人就封锁了城门……这事,埋伏在城里的雪狐特员们也印证过。
而且这些人携带重武器,战斗力而言也不像海如松的手下;
毕竟攻打海府的叛乱之前,他亲自带着人把几个军官全灭了——
按道理来说,真正打起来之后,整场镇压战应该很轻松,头儿都死了还打个毛。
综合这些因素来看,城内布防的兵力,压根组织不起这么一场汹涌的战斗。
“姜爷,您的意思是?”
李石头没这么多心眼子,面对姜诚的提问和凌厉的审视,他实在搞不明白自家主子是要弄清楚什么。
正在他忐忑间,海如松却进了门,在他身后还跟着抱了儿子家赫的海蕙心。
姜诚回转目光登时表情一沉:老丈人自然是面色灰暗,而海蕙心也是眼圈红红的,似乎刚刚哭过。
“大半夜的,带着儿子来干啥?”
姜诚的语气并不温和,妻子喉间发出一声低沉的呜咽,可儿子家赫摇晃着跑来,凝白的小肉脸抬头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
“飞澜,在这节骨眼上,居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身为四平守备……属实难辞其咎!”
他低着脑袋说完这话,海蕙心的目光顿时又痛心了几分。
激起哗变——指挥不力,还误伤了不少百姓;
关键是,居然是在北迁移民的节点上出了这么大的事。
这要是传扬出去,吉林督军是个什么掌控力?
丢不丢人败兴?
当了两年了,地盘这么大,掌三四万人的部队,手下居然还会造反——
“海叔,在你和平川各自升任之后,我就说过对弟兄们不能抠抠搜搜;尤其是现在:任务重,责任大,弟兄们担负的工作也越来越多。”
姜诚抱起儿子家赫,以训斥式的冷淡口气,继续往下说着,“在这种情况下,你给弟兄们好处不加够了,哪个愿意给咱效命呢?”
“况且,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手下因为争夺些好处,导致大半个四平城哗变……东北的这些大大小小的报纸,该说我姜诚苛责下属——”
“海叔,你仔细想想,在这种引进人口,还有各种人才的时候,你是清廉干净了……可咱的部下们,又该如何议论我们这些上面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