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差直接把“抢功劳”三个字写到脸上了,当然他段芝贵也不傻——
当下就带着几名亲兵和下属,前去找张汉卿交涉了。
“哎你等会儿……”
姜诚不以为意地对着海平川一笑,“你说他有了亲兵和下属,之前不都打成光杆司令了么?”
他说这话,纯纯寒碜段芝贵那意思,可就在海氏兄妹齐齐把目光转投过去的时候,段心雨却是无比平静地来了句:“爷,看您这话说的。”
就在所有人认为,这位新进门的姨太太会反唇相讥时,没想到她居然自拆家门道:
“先前的人手是打光了,但是爹爹去了济南就算是跟着白俄团,也总是捡了点战功,怎么就不能再重新征召新部了呢?”
这些话听起来,似乎是在为老爹段芝贵说话,但实则相较自家老公,她这话就更多了几分明显意味嘲讽。
“都看我做什么,我这说的不是实话么?”
段心雨温和笑了笑,转而往下又道,“爷,是不是我话太多,或者是这些是我不该听的?”
姜诚随口来了句“没这回事”,摆手就让海平川接茬往下讲。
领导都发话了,他自然就没啥怀疑了,继续往下说着。
段芝贵火冒三丈地去见少帅,自然是因为是否抢他功劳干了一仗;
但毕竟是东北的皇太子,他岂能真的吃这鳖?当天就给自己身在奉天的老爹汇报情况;
而段芝贵则是给吉林府的“女婿”汇报情况……
所以,就算海平川不汇报情况,姜诚其实也知道这场矛盾。
“平川,你对这事……可有什么看法?”
姜诚把自己那杯加了的牛奶一饮而尽。
“依我看,少帅和段芝贵之间的矛盾,其实就集中在山东的权益之争——”
又是看了一眼段心雨,但这次他是选择直接开口。
在他看来,存于少帅和段芝贵之间的权力争夺,不过是因为山东的那点利益。
“在我看来,不管是我们,段芝贵,还是少帅……恐怕都守不住山东。”
姜诚淡淡地说着,“由着他们折腾去吧——”
“我敢肯定,随着巴黎和会的推进,不管是谁盯上这片土地,最终也只能落个竹篮打水的下场。”
“所谓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就目前为止,我们的实力根本不够强大……”
海平川点头应是,而一直处于旁观态度的张廷兰也是插口道:“飞澜,不得不承认,你的战略眼光确实独到——”
“廷枢在英国留学,总是近水楼台能听到一部份消息:顾先生带领的外交团队,在巴黎连番折戟……我看咱们这个所谓的战胜国,权益很难谈妥啊!”
姜诚靠在高背椅上,沉着一张脸不说话——
身为军人,保家卫国乃是天职;可他也很清楚中国近代史这段最为沉重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