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来覆去打量着这把枪,姜诚语调玩味,“您这掉枪,好像是第二遭了吧?”
“我听喜顺说,上回您搁帅爷那里就来了这么一出——这咋来飞澜这儿,还得演这西洋镜呐?”
毕竟是当年八角台结义的绿林好汉,此时冯德麟已恢复了冷静。特别是看到儿子冯庸和老弟张作相,他更是镇定下来。
露出些抱憾嘿嘿苦笑两声:“这——嘿嘿,我这,不也是跟见雨亭一样,怕被黑了嘛!”
他从京城脱狱回奉,大帅就邀他再次出山……这老家伙就借口“我不是怕你黑了我”,踹了把手枪保安全。
没想到也是半途中掉了枪,反被大帅臊了个脸红。
当然,两兄弟也因这么个小插曲唱了出握手言和。
姜诚含笑又看了看这狡猾的老东西,又瞅瞅张作相和冯庸,才是哈哈大笑道:“三大爷您这是逗我呐!”
“我要是真有心‘黑’您,还能喊上冯庸和我爹啊——”
说完这话,反手把这枪丢给冯庸,转手从后腰抽出自己形影不离的勃朗宁:“您那老枪踹裤兜里,真走火了……还不知道崩着哪儿了呢,”
“喏——这把好枪送您了!”
冯德麟愕然。
足足与姜诚坦然的笑脸对视了半分钟,却忽然发出一阵长长的爽利笑声。
直接把在场的其他人笑得莫名其妙,可姜诚却差不多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好好好!”
把那支好枪双手推了回来,冯德麟边笑边往下说道,“飞澜啊,我冯老三,是真真正正的服你了!”
“你这枪我可不能要,但你这份心,我冯家是真收下了——”
“冯庸,你这小兔崽子给老子过来!”
听到老爹喊他,冯庸连忙正色,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
“来,给我瞪大眼睛好好认住了……这往后啊,你,还有咱们冯家的主子在哪儿可看清了!”
“飞澜往哪儿走,你小子以后就给我跟得紧紧的——他要是听雨帅的,你也就好好跟着雨帅,他要,”
听他这话马上就过界了,张作相立马重重咳了一声道:“哎!差不多得了,这将相和都唱完了,可别画蛇添足了——”
“哎飞澜,你这吉林闹禁烟,咱是该支持……可你也瞅着你三大爷,这是饭后缺了烟了,我给领我那儿抽两口,总不算犯规的吧?”
说完这话,也没管姜诚应不应的,就让紧随身后的何永清去搀扶冯德麟,让这有点犯糊涂的老家伙离开了。
“飞澜,我……”
眼看这老爹摇摇晃晃,在何永清等人的搀扶下已经走远,冯庸的表情显得很是尴尬,“我没想到会这样,他老人家,”
看着他几番欲言又止,姜诚大度地摆手一笑道:“都是自家兄弟,还有啥说不清的呢——”
“锦州那事,不过是一场误会,已经说清楚就好了。”
“哎对了老哥,听说我那嫂子金涛也有了身孕?我说甭管她生个男孩女孩,将来可得跟我结个娃娃亲啊……”
冯庸反被他说的再难言语,只作苦笑连连应承着。
一路将他也送出门去,身后的张作相却开了口。(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