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诚继续往下说道:“西伯利亚的战事虽然没有想象中那么得力,也是在美国,以及我吉林的支持下,获得了海参崴等多地的利益,”
“作为此次北遣战役的推动者,田中长官势必是要入阁了不是吗?”
“但在这阶段,如果山东整出点什么幺蛾子来,别说日本国内允许与否,田中长官也应该跳脚了吧?”
町野武马知道他已经把什么都看透了,索性一五一十地把话全部都掏了:“没错!情况就是如此。”
“但具体到山东各个方面的势力,还是有些复杂的——”
说到这里町野武马又犯难地搓了搓手,“您其实您心里也是清楚的,出兵山东是我们参谋本部的兵力,所以,分布在青岛等城市的,基本是我们这边的人。”
“但作为沿海城市,又与帝国隔海相望,少不得海军的支持……要知道田中长官虽然在军部位高权重,在海军也是有点说服力的。”
姜诚无声地点了点头:他算是彻底听明白了——别看在沿海占据主动的是参谋本部,但实际上的补给,交通,甚至是在山东掠夺到的资源等等,都得看田中义一的脸色。
而相对而言,如果山东这边出了事,田中义一同样也没脸。
难怪就山东的利益,日本举国上下居然能在这位有精神病史的天皇“带领”下,罕见的达成了集体的一致性。
除了对山东这片广袤土地垂涎三尺之外,居然还夹杂了这么多勾勾扯扯的事情。
“我现在把整个局势与姜将军您分析清楚——所以,如果您真的要侵犯帝国在山东的利益,恐怕,”
说到这里,他居然面露为难道,“恐怕是会有很大的麻烦的。”
麻烦?
就算我对你们这些小鬼子一再退让,九一八就不会发生了,还是你们就不会继续侵略华夏了?
这种事情,本身就是个伪命题。
姜诚散淡地看了看张廷兰,把话柄交给了他,自己则是自顾自地摸出了香烟来。
张廷兰迅速回应过他的眼神,心领神会地马上开口道:“町野先生,你我在长春也没少打交道——”
“督军大人和我张廷兰的心性,你是应该知道的……我们出兵山东,其实纯属无奈之举。”
“京城方面借口,说是华夏在欧战算是战胜国,肯定应该获得相关方面的利益。”
町野武马一惊。
他这话,等于是把矛盾从济南府的奉军上,瞬间引向了北洋方面——
可不咋的,作为一战的战胜国,在巴黎和会上据理力争要回山东的权益,这可是历史上真实发生过的。
姜诚打心眼里是向着这种思想和行动的:
可是,看惯了近现代的一百多年,他也很清楚一件事,就是弱国无外交。
就算他现在出动吉军所有的兵力,把山东从小鬼子手里抢回来……
但实际而言,这种看似英勇的行为,除了事倍功半之外,只会让北洋的其他军阀捡便宜不说,甚至还会惹得整个眼盯着华夏的列强全线反扑。
到那时候,就别说什么禁运不禁运的问题了,他们有可能面对的是一战后这些列强的集体瓜分。
不提群狼环饲,真就是蚂蚁多了也会搬山。
想到这里,姜诚淡淡一笑道:“我就是很清楚这一点,才把町野先生您,从长春请过来。”
町野武马变得饶有兴致起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