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今日最开心的是姜承业和叶盛世,见着各自的爹爹缠着就不放开了,一回帅府乐得玩起了雪;
而海蕙心则是早就命人准备好了热汤热水,他们进门换过衣服便吃喝上了,一片热闹欢畅的景象。
“奇怪,明明学成他们先出发的,咋就还没到?”
听着留守的孙正楠报告说,并没有见着前来赴任的段芝贵,姜诚连连眨了眨眼睛,“这咋,不会是路上出事了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不断往另一头的段心雨那边看——
然而这位段小姐披着一条薄薄的毯子,只是低着头恹恹地喝着红姜茶,似乎他们谈论的事情,和自己没半点关系。
这妮子是怎么回事?
之前在锦州,不是为了自家老爹,还差点引爆一枚香瓜手雷,打算跟侵犯他们父女利益的张景惠同归于尽么?
怎么突然就……
姜诚忽然意识到,这丫头的心思,似乎有了极大的转变。
恐怕是,因为自己总是被当成一件礼物,先是送给张景惠的儿子,紧接着又送给大帅的儿子吧?
“嗐,有咱学成长官,能出个啥事啊?这道上的胡子还是啥的,一见他的军旗难不成还敢劫军队不成?”
孙正楠语调多了些玩味,似是故意说给段心雨听的,“再说了,毕竟还是督军大人的车驾。”
段心雨骤然微微一抖,茫然地抬头看向这些男人——
此时她的头垂得更低了,竟是有种楚楚的可怜。
“好了好了!你们几个呀,也少说两句吧,心雨路上着了些凉,这会子是有点发热呢。”
同为女子,张廷雪对她倒是同情,赶忙捏着帕子摆了摆手,让自己的丫头扶她上楼休息,就先安顿在厢房。
“飞澜,还是给找个医生吧……过了四平其实就烧上了,滚烫滚烫的呢。”
见她孱弱瘦小的身影与两个丫头消失在楼梯转角,张廷雪回脸,面带几丝犯难道,“我知道她那爹爹是跟你抢位子的坏人,”
“可心雨着实无辜啊——之前的事咱也知道,她那个爹实在是可恶。”
海蕙心也是叹了口气:“是啊,我与雪儿幸运,有姜爷的袒护呵护——可她有个啥呢,她爹把她当什么?”
“咱们女人能做的了什么主,左右也是看命了。”
姜诚对她是完全提不起同情来,但自己这两位夫人都表了态,便是无声地点了点头回头喊叶海。
此时这小子正在远处搂着儿子盛世,跟许久不见的老婆翠妮聊天;姜诚见了摇头一笑,把目光又转向孙正楠。
后者马上点头道:“是咧姜爷,这事我来安排吧……但卑职也得提醒您,同情的事,一次两次便是了,往后且管不得那么多。”
姜诚撇嘴:“这咋还轮到你教我了?呵,我这不也是……因为妻管严吗!”
张廷雪嗔怪:“飞澜!你这惯会取笑人的——好了好了,其实我今天想管这事也不是光为了使好心,”
“关键是,我总觉得心雨比她爹看懂时局了……她路上一直与我讲,说是在往奉天的路上,不停的劝她爹别来吉林府上任,”
“可是她这个爹爹分明是红了眼,哪里肯放过这上位的好机会?急着要来不说,甚至因为她多辨白了几句,还打了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