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老身在天津就听说了,东北有位十八九就做了督军的少年英雄——今天一见,您还真是气度不凡年轻有为啊!”
让这个年纪足够给自己当妈的妇人一夸,姜诚笑得很是平静温和:“夫人您太客气了!飞澜有今天的地位成就,也就是帅爷抬爱,诸位东北的弟兄帮衬罢了!”
聊了几句,姜诚越是感觉曹锟这位原配夫人不简单,言谈举止分外优雅,显然出身文化底蕴的世家……与曹士英刁蛮娇气的性子是大相径庭。随意聊了些家事,姜诚故意把话题引到了这位远嫁东北的女儿身上,一问一答才明白过来:原来这女儿并非她所亲生,而是三夫人陈氏所育。
这些个军阀啊是真有意思……看来所谓的联姻,也真真儿就停留于政治层面:曹家出个庶女,大帅则是拉了自己的侄儿。
姜诚心下正是不屑,从前敞厅外便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便看到曹锟带着他两个弟弟,以及三三两两的幕僚进门。
“哎哟飞澜呐,真是有失远迎啊!关内近来琐事不断,仲珊这是俗务缠身,让您这多等了。”
看这大胡子笑容八面地迎上来,姜诚与王俊山郭希鹏也是先后起身,慢悠悠地走上前与之寒暄。
别看两人年纪是差了辈分,要按权职排名他俩是平级……但要细说手下兵员实力,这位也许还不够看了。
“曹三爷,我姜飞澜一向是个痛快人,你我今日端坐于一处屋檐下,也不必顾左右言他了——”
落座后,姜诚把身子一歪翘起二郎腿来,言辞犀利冷然,“秦皇岛的那批货,吴子玉扣的好啊!”
“我这千里迢迢从山海关赶过来,他压着不放就算了,又找了几个废物要堵我的去路……曹三爷,我来问问您和吴子玉是打什么算盘呢?”
知道他必定会问此事,曹锟不慌不忙地左右相顾,立马做出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拍着大腿开始控诉手下会错了意,一会儿又讲自己御下不严等等……
总而言之一句话,你我之间就是场误会,千万别当真自罚三杯这事过去就完了。
姜诚冷笑。
来之前他就想到了会是这个结果——事情一股脑推到吴佩孚身上,然后让他大度。
你不大度,就是破坏直奉之间的联合盟约。
眼看他那两个弟弟以及幕僚们或倨傲或不屑的神情,根本不把他这个关外来的黄口小儿放在眼里。
“其实这话说来,飞澜也是信的……况且我家帅爷和平川,与您都是嫡亲的眷属,再怎么卑劣无耻,也不至于坑了自己人,您说是不?”
眼看自己阴阳怪气这话一说,令对方眼底猛地崩个火星,姜诚却继续心平气和,“不过有话总得说清,玉帅连番作为,可并不像您说的……是场误会啊。”
说到这里,姜诚深吸口气故作姿态,“今年三月,玉帅率军入湘作战,仅仅十多天便攻占长沙……这一仗打得漂亮啊!”
“只是飞澜始终没弄明白,为何京城未授您二位至伟的奇功,而是让那张敬尧摘了桃子去?”
他话说到这里,包括曹锟在内,几人皆是脸色一变。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