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诚依旧握着上了趟的手枪,声音低沉,“这种时候,这种地方,伱不怕激起帅爷的不满吗?”
现在京城方面一锅乱麻,这次会议的主题姜诚早就知道,是有关京城方面是战是和。老段想战,因为徐树铮已是借着那四千万装备,混到了奉军二把手;
现在一旦战起,徐树铮便能引着部分奉军支持老段……就算这事不成,关内也有汲金纯。
最差的情况,徐树铮目前靠着副司令的身份,已组起了一支军队,现在与直军交手,他们胜算极大。
因此,跟老段早已水火不容的冯华符,授意陆建章的长子陆承武把他的父亲叫到天津来。
其目的是要利用陆建章说服曹锟重新回到直系来,再与关外的老张,以及关内的李纯合作……把督军会议,转变为有利于冯,而不利于段的一种局面。
于是在这种情况下,老段小徐能不忌惮他?
陆建章到天津后,徐树铮写信请他到奉军驻津部一谈。
他自恃为现任将军又是北洋派的老前辈,绝不怀疑会有人对他下毒手。
所以他如约而往,徐树铮殷勤地请他到园密室中谈话,当他走进园的时候,这个心狠手辣的小徐,从后面开了一枪把他打死了。
“呵呵。”
徐树铮眸子骤冷,一步一步逼进过来。
在他身后,又有数名全副武装的护卫小跑过来。
“飞澜。”
冯庸重重吞了口口水,将一脸失神和求助的目光转了过来。
“副司令也想给我姜诚一枪崩了吗?”
他紧握着张廷雪单薄的肩膀,竟是稳稳地向前走了一步,面容平静,“咱就是想问问,您有没有这胆子。”
徐树铮脸一沉。
短短三秒钟的对视,姜诚硬生生用底气逼退了这过分妄为的家伙。
他很清楚,其实在陆建章倒地的一瞬间,对方其实已经在后悔了。
杀了陆建章没卵用,反而会激起他所属势力的更加不满,对局面并无好处。
而一枪干了自己容易,不说大帅,已在热河上任的老爹,能放过他?
奉皖两家之间脆弱的盟约,只会立刻土崩瓦解!
出气容易,他却不敢拿主子老段,和整个皖系的命运赌。
“果真有点胆识。”
徐树铮低眉一笑,侧脸向冯庸抬了抬手,“手续呢?”
急转的话风,让这位向来温文尔雅的公子哥一震,慌乱地把这比性命还重要的文件,从贴身的衣兜里摸出来。
无声地对着自己形影不离的副官招了招手,对方掏出印信和笔躬身递上来。
“冯公子不错,是个孝子。”
徐树铮说这话的时候,把纸反手高傲地还回来,一面冷笑着从姜诚身边路过。
在他身后,扛着枪的护卫们齐齐小跑路过,副官留下两人迅速泼水收拾血迹。
转瞬间长廊里恢复了安宁,一切静得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
张廷雪几乎全程没说话,靓丽的小脸白得像纸。
“别怕,有我呢。”
姜诚低语,又抬头对着还在发抖的冯庸道,“这儿不能住了!”
“连夜找车,咱得找平川去!”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