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庸则是火急火燎赶来四平,带着重礼跪在姜家门前,一定要见他。
“嘶……这可,不好对付了啊。”姜诚这下可犯难了。
现在跑来见他,除了冯德麟的事情还有啥?
老东西从京城一路逃出来,化装成小日本打算从天津换车出山海关,没想到径直就被曹三儿给抓了。
多半是以“破坏共和”的名义重判,冯庸可不是一次两次来找他——
除了先前四平局势混乱,姜诚根本不想蹚这浑水!
可是冯庸两次救他,尤其是在大平庄那次,要不是他,姜诚只怕小命不保。
他现在跑来以这种方式见自己……怎么拒绝的?
可冯庸都找到自己头上,冯德麟旧日的那些哥们弟兄多半都是不想管的。
略一思索,姜诚挺直腰杆把承业交给孙正楠抱着:“伱小子卡着表,过个十来分钟让冯兄到我卧房去,再叫蕙心张罗几道精致小点心来。”
与叶海并行出门,姜诚却是径直奔水井去了。
迎着所有人吃惊的目光,他抢过贞娘手上的木桶打了半桶,从头到脚便浇了下去!
“哎哎,姜爷您这是疯啦?”
叶海本来都快跑进园子的走道了,一见此状惊得掉头就要回来。
“去去,让你干啥你就干啥去。”
姜诚撇嘴摆手,把桶反手交给站在当间瞠目结舌的贞娘,一面狠狠抹了把脸,“忙你的,别管。”
真好,果然挺冷。
东北秋天极短,这初冬寒风照着身子一劈,身上湿漉漉的衣瞬间不管用了。
进门抬眼见春燕正打扫房间,见他这样惊得差点跳起来,“哎呀姜爷,您这是搁哪儿去了,快,快来擦擦呀……”
姜诚这次没拒绝她的好意,而是对春燕小声吩咐了几句,便把军装衣全脱了,赶紧换上她递过来的寝衣钻进被窝。
少几一脸焦虑的冯庸由叶海带进门,此时姜诚故作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冯兄,你来了?”
叶海微怔,转瞬明白过来他这干啥往身上浇水;冯庸见了则是偏头瞅叶海:“你家主子病了,咋不知会我一声?”
姜诚知道他反应速度没那快,眼珠一转道:“冯兄快坐下……也是我说,不想惊动大家伙,咳咳,咳咳……我这身子骨啊,”
“当初咱们在讲武堂,就是阴天下雪搁泥里滚,也没甚事,现在,咳咳!”
说着话,以动作最小的幅度给叶海使眼色,示意没他啥事了。
见这副官出门,冯庸上前一把攥住姜诚的手:“飞澜!我,我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才是求到你头上来了!”
“我,我只求你救救我父亲……”
姜诚很清楚他来的用意:但这种情况下他能怎样?真能出手?
你就看不出来,全奉军都没人管你老爹吗?
然而就在他迟疑的转瞬,冯庸忽然松开他手,竟是朝着他噗通便跪下了,头崩崩磕得山响:“老弟,我冯庸愿意散尽家财,全部支援你四平——”
“我,我只求父亲能够平安归来!”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