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知道我很忙的，”程雨看向她，表现出为难，“弟弟可怜，我也实在是有心无力。” 程初上学时只顾着玩，大学花钱买了一个二本，出来直接就在家里头的公司过闲散日子，一路顺风顺水哪里有什么本事。 “你就是这么当哥哥的？这点小忙也不帮？” 男人断然没有那个脸直接要他的钱，倒可以叫个小鬼来捣他的乱来挫他的锐气。 “儿子……” 程雨有时候很纠结，想不出面对父母时应该表现出什么态度才是对的。 因为彼此之间的感情太少，于是他始终处于一个悬空的状态。 他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 “这边坐，想吃什么？” 距离上次这样面对面坐着吃饭，是五年前，时过境迁，他们现在的关系和立场都变得不一样了。 那天下意识地答应了他。 李忠酩那边他自己再做几次东，应该也能谈成。 上辈子自己为了给林予安的公司拉投资，在酒桌上可没少喝，贪这次便宜他问心无愧。 男人却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抢先道，“答应你的，李忠酩那边我去谈，今天能不能不提公事？” 程雨的不计前嫌也将他们的回忆看作过眼云烟，他早就该知道的。 苦涩还未曾蔓延出来，他赶紧掐断了自己颓丧的念头，“那天是你送我去医院的吗？” 程雨知道？所以那天晚上，程雨还是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是吗？或许是两眼？ 这个极其不堪的念头撑着爱意冒出心尖时，林予安豁然开朗，“……谢谢你。” “啊，”林予安收敛笑容，诚意满满，“我在想如果我下次有机会晕倒，你能亲手把我送进医院，那我就满足了。” “……” 嗯，程雨笑了笑，幸好分得早。 程雨心情平稳， 该发泄的东西前几年就已经全部发泄完了。 全程都在林予安在讲，以前没有发觉对方是个话痨来着，竟然比钱高峻还能说。 以前说话狂放又不好听，现在用词都文雅了不少。 程雨疑思， 打量了他一会儿， 没说什么。 “时间差不多了。” 程雨提了一嘴， 林予安便停下话语。 程雨总觉得他笑得不够漂亮， 一种强装镇定的感觉。 “……好吧。” 程雨当做没看见，说，“走吧。” 林予安说， “我送你吧。” 他手心里的车钥匙在灯光下闪着明晃晃的银光，一下扎进了林予安的心。 “你的车在那边吧？司机好像过来了。”程雨望向自己的右前方正缓缓驶来的车辆，对他礼貌点了点头，说着一些平淡无奇，早已经说厌倦的话，“那我也走了，林总，今晚很高兴，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