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也闻声赶来，给他顺气，“鱼儿，怎么呛着了？” 程雨做了几个深呼吸，才没让自己的心虚外露。 可能是没见着面，所以压力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大，程雨睡了一个还算好的觉。 【落地了。】 即使温旭尧这么说，程雨的心情还是复杂，不过比昨天刚收到消息时稍微放松了些。 程雨望着两人的聊天框，打出来的字眼删删减减，最后隻变成了：【好，那你先忙吧。】 还算小的时候，程雨就受到了温旭尧很多照顾，大到学校里偶尔开个家长会，小到平时穿衣吃饭，程雨都有麻烦过对方的时候。 这样的情绪一直延伸到高中毕业那年暑假，温旭尧举家出国，隻给他留了一封信，便消失得悄无声息。 好陌生的字眼。 二十多岁的年纪，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想寻找一些刺激也不算太奇怪，就算那个人是温旭尧。 程雨压下自己有些被牵动的心，不再去想这些没有未来的问题。 她笑得合不拢嘴，还谦虚摆手，“我们鱼儿嘴甜，奶奶哪有这本事。” 程雨被奶奶亲切地揉了揉脑袋，出门前，他给鱼缸里的两尾小鱼换了干净的水，洒了一把鱼粮。 程雨见它们咬上口粮，才穿上鞋子去学校，“奶奶，我走了。” 程雨开门之前，先小小开了道缝，从门缝望出去观察，又一眼对上了正在等他的林予安。 那么，现在林予安在门口蹲他，除了示好之外，一定是想出气。 “程雨。” 程雨的心放下一半，他可不想在家门口和男人起争执。 男人站在一旁扒拉着背包拉链，窸窸窣窣的不知在做什么，程雨隻用余光瞥见他在拿东西，正想着，男人从背包里拿出提着袋子的保温盒递到他面前。 “什么？” 温旭尧的擦伤都没这么严重，林予安到底干了什么，手上要一直缠着绷带？ 电梯里吹出来的冷风赶走一丝闷热，而男人递过来的食物即使隔着层层包装，鼻尖也能感受到温热。 那些伤口应该不是一个时间段产生的，而且还有些反覆。 这不是年轻时热恋初期那个尚且还会听一听他话的林予安，而是那个和他相处了十多年的男人，早就不把他放在心上的林予安。 好像现在他才是那个掌握了两人关系主动权的那一方，他也可以对林予安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我吃过了，”程雨没接他的早餐，“我也不想吃经过你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