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为什么有人可以过得那么苦,而程雨却不哭不闹地能一路强忍着痛苦甚至每天都带着笑意生活。 或许那两年,程雨的内心有深不见底的煎熬,才会把林予安视若他的神明。 钱高峻戳了戳程雨的脸,见他发呆,心里不是滋味,“你还在生尧哥的气吗?” 程雨让奶奶先回房休息,而钱高峻思来想去,今晚也没有人能陪程雨说说话,就自告奋勇留下来,不回宿舍了。 “糟糕。” “等会儿,我给他打个电话。” 程雨抿唇,嘴角弯起,两人的关系在不知不觉间真的比他想象得还要好上许多。 “我记得林予安高中的时候就跟我们一个学校了是吧?”钱高峻突然想到这个,脑子清醒了几分,“不是,程雨,你该不会高中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他吧?” 程雨心虚地翻了个身,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 程雨记得,第一次和林予安见面,是他一次重要的摸底考考砸了,那天情绪很差劲,打扫完卫生后一个人在教室门外的走廊上站了很久。 那时高二和高三有几个班级还在同一层,林予安背着书包经过他的身边,不知为什么,又停下来和他一起靠在栏杆上,“你们高三学习压力很大啊?” 不过之前程雨也只是听说,他倒是没有那个空闲去管别人的事。 “还好,等你明年上了高三就知道了。” 出教室门时,对方还站在那儿,程雨提醒了他一句,“早点回家吧。” 程雨一开始觉得奇怪,后来才后知后觉,那天自己的样子太怪了,站在空荡荡的走廊里情绪低落得像失去灵魂。 后来程雨高三毕业,再次和林予安对上话,是爷爷走后的第十五天,程雨从篮球场路过,被林予安的球不小心砸中了肩膀,摔倒在地。 爷爷走的时候程雨没哭,平静到自己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冷血了,可是坐在地上的那会儿,肩膀传来了隐隐的疼痛,让程雨悲恸欲绝。 而少年找不到手帕纸,最后只能慌里慌张地拉起衣摆给他擦眼泪,“对不起啊,你别哭了,我带你去就近的诊所先看一下。” 程雨哭得眼圈通红,终于不再像一个行尸走肉,终于接受了爷爷离开他的事实,他哭得泪眼模糊,而少年蹲在他的面前,低着头一言不发地帮他磕破的膝盖贴上创口贴。 那之后,两人再没有交集,直到程雨升大二那年,林予安考进了他的大学。 所有人都觉得他疯了,没有人理解他,为什么非林予安不可。 是时隔一年以后,再见面还能撩拨到他心灵深处的寄托。 在那之前,程雨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幡然醒悟,承认自己的爱原来就是最没用的东西。 学校官网以及学校公告栏里有张贴公告,他们参加比赛的小群里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