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讲电话，讲了三个小时，最后实在顶不住睡意，才安稳地进入梦乡。 程雨被自己的喷嚏打了个趔趄，差点把脑浆都晃匀了。 “不用，我没什么大事。” 两人现在要去教室培训，为了六月份的数学竞赛做准备，他要是落下这一节课，之后不知道还能不能好跟上他们的进度呢。 燕楷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小心思，“行吧？我送你回去。” 程雨的双眸和鼻子被感冒折腾得透出轻薄的红，看着有几分可怜。 “知道。” “嗯？” 对了，燕楷还不知道他不跟林予安好了。 林予安正好在程雨说这句话的时候经过，但程雨坚定地没有回头。 燕楷阖下眼皮若有所思。 燕楷扬起唇，低头和程雨说话，“那就行。” “别靠过来，”程雨往旁边躲了一躲，弄下燕楷的手，“等会儿把感冒传给你了。” “那我就成罪人了，我可不干那样的缺德事。” 两人绕过绿化带，从小路进去，打算走捷径。 他又回头去看走在身旁淡定无比的燕楷，他竟然对自己不理林予安这件事如此冷静，不知是不感兴趣，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他刚在心里这么想完，马上听见燕楷说，“你最近没有跟林予安在一起了？” 燕楷停下来等他，笑，“干嘛了？” 他突然哲学而理性起来，有理有据，让人信服。 程雨没有跟他争论，自顾自走着的路，反正这就是他的人生，无论是做到还是做不到，都是他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来承担。 程雨难得晚上这个点还留在学校里，就打电话给钱高峻问他在不在宿舍，要不要一起出来吃东西。 等奶奶过来一起住以后，他大约就没有那么多宽裕的时间了，他得照顾奶奶，让她尽快适应城市里的生活。 钱高峻在电话里急急忙忙的，从电话里听来，他们宿舍应该挺热闹的，什么声音都有。 “我朋友，一栋男寝离大门远，我们可能要等一会儿。” 所谓多个朋友多条路，程雨虽然没有什么朋友，但介绍朋友认识，应该也算多个门路吧。 燕楷没有意见，可能是学累了，原本插兜站着，结果没两分钟就在自己的脚边蹲下了。 程雨移开视线，正准备拿出手机刷一刷今晚被错过的群消息，不料脚边一沉，男人的头往他腿上靠了过来。 “没有，”他理不直气也壮，“就是想靠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