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林予安组建的临时家庭,也快要解散。 钱高峻和温旭尧尽职尽责地送他到了楼下。 程雨站在会所门口和温旭尧吹着冷风,时间不早,周围环境安静得很。 温旭尧的声音离得很近,钻进耳朵里,让他清醒了几分。 他最后一个“酒”字还咬在嘴里,恍惚之间听到有熟悉的声音叫他名字。 程雨撞进熟悉的怀里,被人紧箍着的腰间发疼,他听到林予安愠怒的声音从头上响起,“你谁啊?别碰他。” 林予安还是过来赴了赵临清的约,丝毫不顾及他诉说了无数遍的感受。 “予安?怎么了?”赵临清像是走得近了,才看见他怀里的程雨,略微惊讶,“程哥?您怎么在这儿啊?没事吧?” 酒劲在这时候上头,程雨整个人都浑浑噩噩,他趴在林予安的怀里,感觉所有力气都被抽空。 再睁开眼睛已经回到家里,程雨的头被酒精泡得疼痛不已。 程雨抬眸,瞧见林予安还是站在桌前点烟,骨节分明的手指夹住细长的烟,狭长的眸光朝他看过来,斜靠在桌前的他,眉眼显得更加浓郁而深邃。 没等程雨开口,林予安正将烟按进烟灰缸里,语气平平,却又像是在质问他,“这就是你要离婚的原因?” 他曾经不肯承认的,林予安对于他的爱来得太过突然,这会儿也终于承认自己这十年的爱恋就是一场天大笑话。 只要爱的人能接受他和他在一起,他无论怎么样都没关系,可是原来,强扭的瓜真的不甜。 两人从谈恋爱到结婚,马上就快要十年了,可这十年里,程雨从来没有见过林予安对谁这么积极过。 这就是他程雨要离婚的原因? 或许他只是林予安等待赵临清回头的一个过渡,一个可有可无的连替代品也算不上的东西。 程雨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出口,可他只是笑了一下,呼吸冗长,还是温柔而平静地告诉他,“林予安,我不后悔喜欢过你。” 程雨望向他,男人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慌乱,他按着烟蒂的手动了一下,不小心把烟灰缸带落在地。 一如站在那里的林予安,那张硬挺桀骜的脸上,第一次露出那般不知所措的模样。 那天晚上,两人同床异梦。 窗外的月光缓慢从窗台移动,夜很深了,今晚林予安没有出门。 手机震动的声音响了一会儿,林予安挂断了电话。 在程雨屏住呼吸,等到的不是那通电话自己挂断,而是林予安终于从他身旁坐起,接起电话往外走去。 程雨缓缓睁开眼睛,被眼泪模糊的室内一片漆黑。 程雨闭上眼,心臟跳动的声音愈发得大,难受得快要死了。 “程雨,我都叫你不要再给林予安送早餐了,你怎么就是不听呢?你要气死我啊?” 他猛然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