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顾欢喜送了口气,“你心里没有疙瘩最好,不然,以后师傅处着,得多别扭?”
“放心吧,以我的情商,还能走到两败俱伤的地步?”许怀义笑笑,“刚才我表现的十分通情达理,师傅就更愧对于我了,说要帮我争取应有的功劳,豁出他的脸面还得搭上人情,等着看吧,我吃不了亏,说不准,还要沾点便宜。”
毕竟,这次是建兴帝不厚道,届时,舆论都会站在他这边,不给他个像样的说法,以后哪个武将还愿意拼命?
顾欢喜苦笑,“你先别惦记便宜不便宜,还是琢磨怎么保命吧。”闻言,许怀义眼神闪了闪,“应该还到不了那一步吧?我手里没了权力,还有啥可让人忌惮的?”
顾欢无语的瞥他一眼,“看来你对自己还缺少正确的认知啊……”
许怀义一脸茫然,“我咋了?难道还成危险人物了?”
顾欢喜冷笑,“不危险,为什么建兴帝派孙师傅来跟你交接兵权?朝廷那么多武将,哪个不比他合适?”
不等他辩解,她就继续道,“还不是怕别人来,你不买账,万一翻脸不认,直接带兵造反?”
许怀义立刻道,“咋可能造反呢?我顶多就是不给对方好脸色,发泄下情绪而已,造反是那么简单的?那十万兵马又不傻,能跟着我瞎折腾?”
顾欢喜道,“所以说,你对自己的认知有障碍,你现在军中的威望越来越高,立下那么多战功,将士们都有慕强心理,焉知你振臂一呼他们就不跟随?
还有,你这几年在百姓心中的地位也不遑多让,之前救济灾民,发明水写布就不说了,只高产粮食就让他们都获益无穷,感恩戴德一辈子。
而反观皇室呢?所作所为,实在没什么可值得说的。
只宫变那晚死了多少人?
还有压榨百姓,各种征税募兵,薅商户羊毛,导致各地灾情不断,民怨载道,小叛乱时常发生。
总之,好事儿没干,那些阴谋诡计倒是没落下。
建兴帝的威严,也在之前楚王的刻意宣扬下,渐渐丧失,关于他不孝的恶名,百姓私底下说的可不少。
此消彼长,建兴帝忌惮你,也不算无中生有,想除掉你,也合乎他为帝的手段,有什么不可能的?”
许怀义一时噎住。
半响后,他摸了把脸,“这么说,我回京路上或许就不太平了?”
顾欢喜点头,“反正理由现成的,届时推给乱党余孽就行,你之前护着齐王,挡了人家的计划,现在被报复,不是合情合理?”
“好家伙,这上哪儿说理去?我帮他护着儿子,倒还成了让他谋害的借口了?”许怀义一脸忿忿,“那我为求自保,先弄死他也合情合理吧?”
这回轮到顾欢喜噎住。
“放心吧,他不冲我动手,我肯定不会先动手,可他要是不仁了,那就不能怪我无义。”
“……嗯。”
顾欢喜自然不会愚忠,觉得君要臣死,臣就不得不死,建兴帝真要动许怀义,他们又不能造反,就只能让他闭嘴。
过了两日,孙钰觉得许怀义应该能接受现实、调整好心态了,才正式跟他交接兵权。
许怀义自始至终都淡然处之,极有风度。
只是旁人心思复杂,看他时,眼神里难免流露出几分同情。
许怀义也懒得解释,反正解释了也没人信,还会当他是装模作样。
交接完兵权,许怀义就准备离开了,要是一路上顺利,还能赶回去陪媳妇儿孩子过年。
临行前,师徒俩吃践行饭,孙钰问起行军打仗的事儿。
他问的很直接,依着俩人关系,拐弯抹角的试探才是生分。
许怀义也没藏着掖着,将排兵布阵的部署大体说了一遍。
其实很多计策谋虑,都不算新鲜,只是旁人用,就没有这么好的效果,而到了许怀义这里,就仿佛如有神助一般,大杀四方了。
孙钰听完,感叹一句,“不愧是福将啊!”
这排兵布阵,实在太恰到好处了,每一步都不错,这份洞察力和前瞻性,简直匪夷所思。
许怀义笑着谦虚几句。
他能将每一步都判断准确,哪是战略眼光好啊,完全是依赖无人机,提前做好勘察,对方在哪儿扎营,出动多少人马,行进的具体路线,甚至说了什么话,他都能猜到一二,如此知彼知己,再不赢,还有天理吗?
当然,他敢身先士卒,冲锋陷阵,也给了将士们一个很好的带头作用,将士们有样学样,悍不畏死,这也是打胜仗的关键之一。
其次,还有完善的后勤保障,和救助服务,以及抚恤到位,这些也是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
另外,他还在几场重要的大战中,借着房车掩护,用麻醉枪,射晕了敌方的主将,这也是他打胜仗的秘诀之一。
却跟无人机一样,都没法跟孙钰坦诚相告。
所以,这福将之名,是砸的扎扎实实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