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已经很久没听过这动听的音乐了。
班明下意识摩挲着手中的天珠。随后退后半步。
而那石像颤动程度，也越来越大。
林末重瞳中，一抹灰色悄然将眼眸中一大一小重叠的瞳孔侵染。
班明看向那速度毫无迟滞，已经快要消失不见的身影。
只是那一张张扭曲痛苦，疯狂狰狞的脸，依旧注视着石原正中央，注视着林末。
不，不是巨石。
他一路前行靠近，一路注视。
所以难怪石佛如来独尊经明明如此深奥，独特，甚至胜过了诸多大宗大派经文，按理必然出过不少高手，大佬才对，
而他搜寻许久，却一点痕迹都未找到。
如今，他实力大增，而又遇到正主，正好看看能否将其弥补。
一座十数米高低巨大坐佛。
与此同时，那噪杂的诵经声，吼叫声，也达到一个新的高度。
林末自动将其忽略，抬眼往前望去。
种于此处，如若界域雪岭真要是出了问题，也能让他及时得知。
林末摇头，朝前走去。
巨型坐佛像的消失，似乎引起了某种不为人知的改变。
一百米，两百米，一千米。
当年的真谛，便让他感觉到努力的无用，苦练的无用，若不是最后于雪天池问心，凝炼佛心，他或许连大圣都不能突破。
此次原有目标没有达成，但也不是毫无收获。
轰隆隆。
后者石质的色泽消失，重叠的石身变得透明，很快，化作无数灰色的线条相互交织缠绕。
不知不觉，他已经走至了这片石林中央，与那巨大的坐佛相距不过三米。
不过其或许并没有意义。
毕竟相当于一个心魔太子的位格，体量并不算小，即使是如今的他也不能忽视。
下一刻，杂乱的风声咆哮，脚步声却渐行渐远。
而看石雕模样，是应该是此前强行探索，而罹难的大雪山门人。
然后……戛然而止……
无数黑雾自他身形涌出，犹如惊涛骇浪，席卷整片洞窟，不多时，便将前者淹没。
林末心底又默记了两个一千米。
而又过了一息，黑雾消散，一切安静了下来。
“你们怕他，难道就不怕我吗？”站在中心处，林末面色不变，只是忽然张口问道。
他将其带走也正常。
那些巨石，任一座，都呈兽形，呈异形。
不过这样也好。
其九只黑色如乌鸦的鸟首，猩红的血眸死死地凝视着他。
班明轻声叹息，他正是那位与真谛从大宗师打到大圣的大雪山山主。
其中有九头的鸟，有双首的蛇，单足的象，
林末心中浮现怅然之情，不过并未一直沉浸其中，很快振作，转身准备离去。
目标很明确，正是中心处的那巨型坐佛。
“佛首，收获如何？”
而周遭巨石也在颤动，在以某个特定的节奏颤动。
*
林末走入石洞。
坐佛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安静坐于苍白的天空之下。
他摸了摸手背，短短十数息时间，那里褶皱的皮肤，已经硬化了，呈现一种死寂的灰色。
其中有面露解脱之色的老者，也有面露狰狞，满是不甘的年轻僧人，更多之人，则是恐惧。
而那最为正中心之地，则是一座林末极为熟悉之物。
后者开始缩小。
只是……
硬顶着石潮前行，顶着他甚至不能坚持炷香时间的石潮前线吗……
远远看去，半张脸显露慈悲之色，半张脸一脸木然的他，显得十分怪异。
“距离这月潮落之时，还有盏茶时间！”班明下意识沉声道。
当年离开淮州，白猿谷，石佛野是不能带走的。
另外半张脸，则无比模糊，犹如打了马赛克，不容世人观察一般。
明明体型不算巨大，但在一众怪石之中，却无比引人瞩目。
但纯度却很低，甚至只与心魔太子差不多……
石洞越往下，越是宽阔，形状犹如葫芦。
“至少这方天下，有这样真正强悍，真正恐怖的天才，才有希望……”
让他后续引以为遗憾。
不多时，走出洞窟。
“所以这些巨石也是千羽界那边的种类，怪不得没有见过。”
“所以，带着恒佛传承来到赤县之人，已经离去了，这里只是他的残蜕？
而其后新法版本的石佛如来独尊经，也是出自其手？”
仔细看，居然与林末有些相像。
这也能解释为何其怒相行深，照见诸法境界对应赤县武道。
外界苍白的天空暗了暗。
其通体为灰白的石质色泽，佛首方面大耳，眼眸低垂，半张脸面露慈悲之色，
是的，正常而言，其实能突破真君之人，都算是天才，更何况成就大圣。
不过他并没有在意，甚至还有些觉得悦耳。
如自那黑莲僧人身上得来到‘三世身’秘法便不错，给予了他诸多灵感，要是没有意外，可以助他持戒系缚修行。
如今想来，其应当是十仙之一，恒佛传承的赤县汉化版。
终于，踏出一步后，豁然一亮。
只是转过身，只见那一具最为庞大，足有上千米长的九首巨鸟石像，不知何时，石皮脱落。
“怪不得能以随便将莲儿镇压，怪不得即使真谛那家伙，也甘愿俯首，让出益州武林第一人的名号……”
直接盘膝坐在地上，手中拿起经注，开始继续修行，等候。
恢复至勾玉状纹络的瞳孔，缓缓转动。
他看着面前瘦如竹竿，实力只有觉岸真人程度的班明，缓声道：
这样一想来，也难怪他全身心投入，得到的恒佛传承，也只能局限于洞冥……‘
同时那纷杂的噪音嘶吼声，也就是班明口中的石潮也越发汹涌。
苍白天空下，那一座座怪异的石像，石皮开始掉落，缓缓出现活性。
他其实早已接受了天才的存在。
唯一的不同为坐佛之旁，没有了那巨型的白猿。
造型极为夸张，体型也大小不一。
“看来声名当真可畏……”班明顿了顿，轻声叹息，继续道，“世人对佛首误解有些深了……”
“或许吧，但更大可能为……我一直在改变。”林末回答。
“佛首，若是方便，可否让我为你批一次命。”班明忽然道，“世事万变，命数难之为全，但终究能给予指引。”
“批命？”林末目露诧异之色。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