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85章 变局
烛草原外密林。
天空中密布的乌云不知何时散去,阳光一缕缕地落下,久违地铺满了这片大地。
林末龙化状态慢慢恢复正常的体型,原本因为上次蜕变而白皙的脸,此时更显苍白,两条血泪印迹其间。
此时的他长发披肩,身上的衣衫早已破碎,随意地披着件黑袍,磐石般的肌肉裸露于空气中,早已习惯了有些模糊的视觉。
力量必有代价。
若是换林远天来,这般长时间的挥霍佛虚相,怕又得在床上躺个数月。
相比于其他人,得益于强大的根骨血气以及武道天眼,这点暂时性的后果,林末完全可以接受。
他走到巨坑中心,缓缓捡起一串染血的白骨骷髅手串,其手感与之前那白柱相差无二。
这恐怕是杜天雄手中最珍贵的宝物。
不然早便像其本人,以及身上的其他长物般,在猛烈的轰击中被打碎殆尽。
其名为香蚀虫,以他特制的迷香喂养成长,乃是前段时间宝光寺钓鱼,城外击杀万等人后所得到的宝物,经过自己改造后形成。
原本还在饮酒的肖正阳沉默了,组织了会语言:
毕竟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他是懂的。
这等血海深仇,会如此轻便了结?
“你在想什么,对面肯定是想过的,可是你觉得有这个实力吗?有时候,对于大家族,除了考虑面子外,更要务实,及时止损才是王道。”
林末看了眼身上的血迹,身上红光慢慢消失,迅速收拾尸骸,随后看着两具破烂不堪的尸体,轻声叹气。
“敌袭!有毒!注意屏息!”
只是下一刻,不待另一人回话,他只觉心底一寒,一股子压抑感袭上心头,强烈的空虚感伴随着轻微的眩晕出现。
既然如此,为避免意外,最好追上去查看一番。
真正大难临头,无人能置身事外。
“果然无论什么时候,内耗都是在所难免”林末有些无语。
“只是避免麻烦而已,这样你好我也好,习惯使然,你不必多想。”
独眼壮汉立即大喝一声,习惯性地便找巨树依靠,以减少受击面,只是话音未落,一道头戴斗笠的身影便忽然出现在其身侧。
独眼大汉皱着眉毛看向身旁之人。
“泰州之事真实情况其实我也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当代淮侯,不,准确说应该是上任淮侯是由阴墟湖,也就是泰州那边最大的一处界域中一位名叫大日真君的异域之人击杀,
熟稔地洒下引兽水。
他想到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眼神变得坚定,同样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
而他该做的已经全部做毕,此行可以说完成得格外圆满。
淮平城大乱,现大片兽异鸣。
无论是保全家人亲友,抑或安然己身,靠的只能是实力,自己的实力。
“长河.你这次事确实闹得有些有些太过大了那边估计已经猜出了真相,只是却很平静,一副不再参与其中的样子。”肖正阳说到这,看向林末的眼神感叹的同时,隐隐多了一抹自己都未意识到的敬畏。
“至于是不是望京那边出的暗手,这个却是没有证据,不过单论动机来看,那边也确实有可能,毕竟谁叫淮侯第一个列土分疆,开府建牙?”
毕竟正如他所说,纷争渐起的年代里,实力才是唯一的长路。
林末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点头,袖子一挥,将盛纳元石的木盒收入戒子中。
否则也只有送至城外,或者每隔一段时间缴纳入城费。
林末一大把一大把地将炼制好的血气疗伤丹药像吃豆般塞进嘴里,急速咀嚼,感受着久违地气血亏空正在急速恢复后。
不久,这片满是疮痍的密林,除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深坑外,一切皆无。
因为此次事件性质极为恶劣,像他们这种基础工作人员事务很是繁忙,除了基本的统计百姓各项损失,撰写各类会议记录外,外巡次数也变多了不少。
林末立于树冠站定,望向小虫指向的方向。
同月,泰州暴乱,界域阴墟湖破裂,湖开十万里,黄天教掌教亲自坐镇阴墟湖。当任淮侯偷袭身亡,老淮侯重伤,淮侯世子淮无期继任,宣告此事为大周皇室所为,手弑泰州州牧卫日昌,泰州至此大乱。
就如前世一部名为封神演义的小说中说的,身处量劫,如何自拔?到时候怕美好的生活才是真正的将不复存在。
而效果也没令他失望。
这不侧面说明了那边的强大吗?
只要外界危机强烈到一定程度,才能做到转移内部矛盾的程度。
若没有同等层次的意劲抗衡,普通武夫即使身穿宝甲,也只会薄如纸衣,一捅就碎。
没过多久,一身华衣的掌柜便躬着身走到肖正阳身旁,轻轻说了几句后,悄然离去。
很快,香蚀虫便识别了方向,煽动着翅膀急速朝一个方向疾驰。
林末循着虫迹,嘭,一声爆响,整个人便消失在原地。
在泰淮江航线被打通,两人交易便继续进行。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真算起来,如若杜天雄实力已经足以排进长河城何氏前三,认真说来,他不应该担心何氏报复,应该是何氏担心他来报复。
大周齐光四十八年,九月月初。
而不远处,有专门的掌柜,药师,正在清点丹药,计算账本。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能顺利于淮州登记户籍,据闻在施行什么积分制,以武夫实力境界,生活各项技能折算各项积分,达到某个标准才允许登记。
乱世渐起,即使是真正时乘六龙,高居山巅的风流人物,也不免跌落尘埃,化作黄土,如何不让人叹息。
不知到那时.他能否做到杀像杜天雄般的人物如杀鸡.
林末心中思绪念罢,环顾四周,检查到没有遗漏之处后,寻出顶斗笠戴上,再从空石戒中取出特制的香料瓶。
只是普通宗师高手,仅凭爆发性速度已经比不过林末。
“结果这般惨烈,对方就没想过报复?”林末反问。
要说最近发生的什么事最大,自然就是所谓的泰州淮侯,州牧共死。
得知是黑佛教所为,如今正被全城通缉,倒是心中的石头落下,安稳了不少。
肖正阳的话语倒是把林末点醒了。
两人正在急速奔行。
不过还不够。
数个时辰后,相距数十里之外的密林。
淮平府,驷马坊,淮平青柏酒楼
一处幽静的别院。
独眼壮汉两条手臂竟然直接被拍碎,巨掌去势不减印在其额头上。
他已经知晓那边的强大,只是即使如此外患愈重,内乱却不休,只让人无比忧心这赤县天下的未来。
这是他兽潮一战后,第一次全力运转佛虚相,同时叠加进入各种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