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是见过世面的人。
一个银行的经理，还不至于被500万的存单给吓到。
更何况，陈经理觉得，此时对方是上门打脸。
自己不能怂了分寸。
他扯了扯领带，正想开口。
但话到嘴边，想了想，还是调整了一下语气。
他以长辈口吻说道“小堂弟，果然是人中龙凤。一出手，就是500万！但...你别觉着秦海今年是区区300万的业绩任务。到了明年公司的业务调整，可能他就需要400万，500万的业绩。我是出于好心，让他多出去接触接触企业老板，这是对他的历练！毕竟，你手中的资金，不可能跟着我们银行的业绩指标浮动...你能帮他一时，不能一辈子帮他吧。”
陈经理这番话，很明显。
他觉得直接认怂，面子上挂不住。
这番话，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
整两句语重心长，说教的话来。
彰显一番自己伟岸光辉的形象。
秦海作为其手下，在行里工作这么久。
自然是知道对方是什么狗样子。
不过，秦海心中欢喜。
陈经理能这么说。
自己请年假的事，就有着落。
可是...
三人中，唯独秦川没有听出玄外音来。
他没在公司里工作过，也没有被领导指挥过。
自然不懂得公司里面，领导说话的艺术。
秦川只觉得陈经理还在刁难自己堂哥。
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区区500万存单，就想要他妥协？想屁吃呢！
秦川双眼微眯，这次，他打开的农行vip客户专属的app。
“哥，你把卡给我一下。”
秦海不明觉厉地将卡递回给秦川。
对方照着卡号进行一系列操作。
秦海趁着空档，扭头看向陈经理。
“经理，现在我堂弟帮我把业绩完成了...你看，是不是可以给我批一个假呢。”
“多久？”
见500万的存单有了效果。
秦海一揪衣袖，心头一横，忐忑说道“5天，我想把年假全请了。”
听到5天，陈经理双眼微眯，脸上表情复杂。
“秦海啊，今年行里业绩压力多大，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整个行的任务，还有5000万的缺口呢。全行人的人，都在努力奋斗...”
“可我已经完成自己那份任务了呀。”
“虽然...你堂弟帮你完成了业绩任务，甚至还稍微超了一点点。但是，你一次性请5天假。会对其他的同事，会造成不良的影响。让他们从紧张奋斗中，松懈下来。还有，现在缺口那么大，我要给你批5天的假。行长怎么看我？再上面的领导怎么看我？他们会觉得，我没组织，没纪律。”
陈经理一番话，把秦海刚刚燃起的希望小火苗，一下子给浇灭。
见到秦海吃瘪的样子。
陈经理心里无比得意畅快。
有些人就是，手中有点权利，就到处找地方发挥，找地方使。
秦海请5天年假，对江宁银行没有半毛钱影响。
但就是要被陈经理给卡，然后被说一顿。
不过好在，陈经理只是想摆摆官威，把批假说的比登天还难，自己要遭很多罪。
归结到底，他到最后会给秦海5天假。
但在给之前，要让秦海记住他这个人情。
一个员工合法合理的请年假，在现实中是不可能顺顺利利。
员工总要想一堆理由，来请这个假。
父母要上医院，学校要请家长，老婆明天结婚，房子今天漏水。
不管是真是假，但请假理由总归不能是，自己累了想休息，在家睡一天觉这种...
而当假被批了，员工仿佛是被施舍一般，还要在心理感觉亏欠了领导。
陈经理见秦海被自己pua的差不多了。
正要开口继续说话。
却被秦川给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