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本可以在机器上操作办卡。
但是想着自己堂哥在这上班，自己要在他的窗口办理业务。
对堂哥而言，或许是件好事。
“哥，你这工作环境，挺考验人的呀。”秦川见自己后面已经没有人了，于是随意跟秦海攀谈起来。
秦海尴尬一笑“唉，刚开始有点不习惯。一年了，也差不多把性子磨好了。”
“听我大伯说，这两天，你同学给你介绍了个对象。嫂子怎么样？对了，中午吃饭，把嫂子一起叫过来呗。顺便让我爸妈，二姑他们看看。”
说到女朋友，秦海一下子脸就红了起来。
“什么嫂子呀，我们都还没确认关系呢...中午吃饭...她可能不太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不就吃个饭嘛。”
两人刚聊上两句。
秦海身后就传来两声干咳。
他瞬间板正了身子。
一个中年秃顶男人，背着手走到秦海身边。
冷漠的问道“秦海，上班时间，你在做什么呢？”
秦海战战兢兢回答道“陈经理...他...这是我堂弟，他过来办理业务。”
“办理业务就好好办理业务，我可从头到尾没见你动一下电脑，只见到你在闲聊。”
“经理现在快要下班了，后面也没有其他人。我跟我表堂弟挺久没见....所以...”
“现在距离下班还有12分35秒！就算只剩最后一秒，你只要还在岗位上，你都得好好上班！上班！你就得拿出上班该有的姿态。如果随便一个亲戚过来，你就要聊两句，你这个班我看也别上了。”
秦海被经理说的不敢抬头，只能将头埋起来。
他的性格与秦川有所不同，更偏内向。
在性格方面，秦海总被他的父亲秦国辉拿出来说事，与秦川强势态度做对比。
“好的，好的，经理，我...我这就替我堂弟办理业务。”
秦海很快的就帮秦川办理好一张储蓄卡...
虽然他已经低头认错。
可陈经理似乎不想放过秦海，他没有走开，继续站在他身后。
“秦海，你来咱们行也有一段时间了。当初招你的时候，还想着你父亲在县里多少有点关系，多少能为咱们行拉来一点存款。我特地在面试环节，给你了个高分。结果呢？一年了，一个客户都没介绍过来。你真是让我心寒呐...”
“经理，我爸就一个普普通通的主任，他没有什么权利，也没有什么有钱的朋友可以拉过来...”“呵呵，秦海，你这话，就太看不起你爸了。在县里当主任，那也是不小得官啊。怎么可能会不认识一些老板？再说了，你爸做的扶贫工作肯定要对接饲料厂啊，种子厂啊，化肥厂啊这些厂子。这些厂的大老板，随随便便拉两个过来，你的业绩不就起来了吗？我可告诉你，你今年的业绩目标可是300万，现在连100万都还没有达标！你要是再不给我把存款搞上去，可就不要怪公司里面的规定，末位淘汰！”
秦海之默默低着头，不敢反驳。
柜台外的秦川有点惊讶“一个地方银行，还讲末位淘汰？”
经理看了一眼秦川，见对方只是一个毛头小伙子，乳臭未干，大学没有毕业的样子。
他懒得搭理。
于是没吭声，正想扭头准备就走。
秦川懒得跟对方多掰扯。
双方互相看不顺眼，但也没到搁这柜台互掐的地步。
秦川扭头问秦海“哥，请年假的事情，你申请好了没？接下来几天可能会有点忙。”
秦海连忙做噤声的手势。
嘘...
但为时已晚。
秦川的话，已经传到陈经理耳边。
对方离去的步伐突然僵住，扭过头。
十分不悦说道“秦海，都火烧眉毛，业绩考核都要到截止时间了！你还想着休年假？你下班没有出去拉存款，没有朋友圈刷屏撒网，已经是罪大恶极。你居然还有心情玩儿，现在社会竞争多激烈，人家其他行的员工下了班，可都卯着劲去各家公司拉存款。你倒好，你爸的关系你不用，你自己同学的关系也不拉。你真当我们江宁银行是养闲人吃白饭的地方吗？”
秦川微微皱眉“哥，请不了年假咱们就请事假。”
“什么假，我都不会给批的！秦海就你这业绩，还有脸请年假，还有脸请事假？”
“这位经理，怎么？人有急事，你们银行请个假都不行？”秦川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