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黄姑娘的突然离开,使得九宫山上陡然冷清了许多。
冬去春来,时光如水而逝,随着牛顶天仍然不见现身,众女的心,渐渐揪起。
不知何时,江湖之中开始传出日月神教教主练功走火入魔、暴毙身陨的消息。
便是在这般煎熬的等待之中,暑又去,寒又来,转眼之间,又是一个除夕过去。
期间,天下发生许多大事。
红袄军在金国全力围剿之下,彻底覆灭,慕容安率领残部于九宫山上意欲夺权,但最终失败,重伤逃往蒙古。
同日,已在日月神教各自担任职务、矛盾日渐增多的杨康与郭靖,突然爆发冲突。
杨康将郭靖打成重伤后,因不服惩罚,连夜逃出襄阳城,五日后,蒙古国传出成吉思汗将其召为驸马的消息。
经此两事,有心之人也渐渐察觉出了一丝异常,长达两年之久未曾露过一面,兴许,襄阳的那位真就有了不测。
襄阳,九宫山
正是初秋时节,一场淅淅沥沥的大雨笼罩了荆襄大地,带来几许寒冷之意。
小院,轩窗暖阁之内
包惜弱青丝梳就的云髻端庄华艳,一袭素白衣裙,纤腰高束,但玉容之上,此刻却是羞愧难当,泪水盈面。
她抬头看向面前的陈瑾儿与李萍,梗咽道:“都怪我平日对他太过溺爱,这才铸下如此大错,我不日就会下山,前去蒙古,定要给他带回来赎罪。”
李萍叹了一口气,握住昔日闺蜜的手,安慰道:“靖儿倒是没有大碍,休养一些时日就好了。康儿毕竟年幼,尚且难辨是非,等他师叔回来再去给他带回不迟。”
陈瑾儿与焚天相视一眼,走上前,沉吟说道:“这事不急,既然被招了驸马,危险暂时应是没有的,等叔叔回来再说罢。”
说着,她似乎有些不放心,正色叮嘱道:“你千万莫要想着自己下山,这样只会添乱,那小子机灵得很,吃不了亏的。”
包惜弱抹了抹眼角,有些语气不足地恨恨道:
“吃了亏才好!我只恨这些年信了他的乖巧,若是当初多给他吃些亏,也不会……”
“好了好了,”陈瑾儿哪里会信这般口是心非的话,摆了摆手,叹道:“杨康到底还是孩子,此事你也勿要多想。”
“一会睡上一觉,起来该吃吃,该喝喝,先让李大姐陪你说会话,我们再去看看妙真妹子。”
说罢,她朝李萍轻轻颔首致意,又给焚天,韩小莹,严怀夕使个眼色,几人一起退出了暖阁。
行走在廊檐之下,庭院当中可见细雨蒙蒙,愈发添了几许萧瑟至秋的寒意。
陈瑾儿边走边看向韩小莹与严怀夕,凝眸问道:“这趟还是没能进去桃岛?”
听得这话,严怀夕脸上现出一抹尴尬,低声道:“进去倒是进去了,不过又给黄岛主赶出来了,我给蓉儿留了一些东西,也不知给没给她爹爹扔了。”
韩小莹接过话头,轻轻说道:“黄岛主应该也对蓉儿的腿伤没了法子,赶是赶出来了,不过语气不似之前那般冷漠了。”
说着,她眉眼之间不禁有些疑惑,问道:“杨康虽对靖儿有些厌烦排斥,但还不至下去如此狠手,怎么突然就跑了?”
说起来,她与严怀夕的脚步也是及时,两人刚巧从桃岛返回九宫山,就赶上一大一小生出事端,先后逃往蒙古。
陈瑾儿闻言顿住脚步,玉脸之上似有一些犹豫之色。
韩小莹笑道:“只是心中有些疑惑,若是不便说就算了。”
陈瑾儿与焚天相视一眼,轻轻摇了摇头,沉吟着说道:“非是不便说,只是我这心里也有些把握不准。”
见韩小莹与严怀夕齐齐望来,她瞧了一眼四周,低声说道:“慕容安是真想夺权,被咱们打成重伤逃了。不过杨康却是叔叔闭关之前早就准备好的双簧戏。”
“只是没想到蒙古人竟能舍得把华筝公主许配给他,现今蒙古实力越发强大,就怕那小子定力不足,忍不住财势诱惑,最终给咱们来个假戏真做。”
“包师姐不知?”
韩小莹不由蹙眉问道。
“哪敢让她知晓,”陈瑾儿摇了摇头,说道:“原本只是指望他能够卖给蒙古蒙古人一些情报,也好添些军饷。正巧赶上慕容安夺权失败,逃往蒙古,他就自告奋勇前去当间谍,我与副教主一合计,也就同意了。”
“但那小子心思太多,加之过于热衷教中权势,也保不齐是这两年没见叔叔现身,信了外面传言,想为自己换个新地方。”
“应当不会……”
韩小莹微微一番沉吟,轻声说道:“别人在他眼里,或许不怎么在乎,但包师姐杨康却是在乎得紧。”
“但愿如此吧。”
陈瑾儿轻轻叹了口气。
随后,几人也未再说这个话题,走出小院后,不多会,来到了慕容妙真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