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时,距离杨康三人离去已近半个时辰,而九宫山距离此处不过三四里路。
既有北冥神功倚仗,又有襄阳守军接应,哪怕是头猪也该爬上了山。
既然如此,又何必再与这恶心的腌臜货虚与委蛇?打不过不过是个跑,又他娘的不是没跑过!
念及此处,牛顶天憋了半天的火气终于不再忍受,锵的一声拔出倚天剑,冷笑道:
“阉人就是阉人!连这脑子都是残缺的!”
“老子这把剑出炉至今除了饮过我自己的血,还从未饮过别的血,今天砍条阉狗倒是有些可惜了!”
剑尖直指前方时,牛顶天无形剑意亦是陡然凝聚,锁定觉性蓄势待发。
对付他这半吊子的先天强者自然是随手带过。
葵老祖微微一怔,却没想到牛顶天会突然发难,随后脸色迅速变得铁青。
“这都多少年了,从来没有人敢在老祖我面前这般放肆,更没有人敢对老祖提及那两个字。”
“小家伙你是真想死啊!”
说话时,他原本斜躺软轿内的曼妙身姿缓缓坐起,动作之间,修长而白皙的玉腿磨擦挪动,似在勾魂。
随着他缓缓起身,一缕缕无形的磅礴真气在周身迅速蔓延,似一张无形密网,将牛顶天死死笼住。
“嘭嘭~~”
葵老祖从软轿迈出,脚不沾地,在地面上空一尺处缓缓踏步而行。
先天巅峰恐怖如斯!
下一刻,葵真气在他脚下迅速凝聚,踩踏之后,绽放出一朵朵金色莲,又如波纹般渐渐消散。
步步生莲,红衣飞舞,此刻长街上的气息仿佛凝实一般,让人压抑,窒息,跪服。
美人如玉,面目疯狂,在嘭嘭的踏步声中,葵老祖一身红衣,裙衫咧咧作响,一步一步地压向牛顶天。
牛顶天神色凌然,傲然持剑而立,感受到迎面压来的真气禁锢后,他无敌的意念轰然展开。
与此同时,一道剑吟之声在长街之中嗡嗡激鸣,冲天的剑意透体而出,似要化虚为实,疯狂搅碎周围的一切。
先天强者的交锋,可在无形之间进行,神境的意念交锋,意境的精神交锋,化虚为实,伤人于无形。
两人虽未出手亮招,但真气与剑意的突然碰撞绞杀,就连虚空都似在震荡扭曲,仿佛要彻底崩碎。
如此威势,却是苦了觉性。
先前牛顶天以无形剑意锁定他,渐渐的,全力碰撞展开后,他已不被牛顶天顾及,但处在交锋的边缘,他也只能双手合十极力地抵抗着。
若凝若散,有形无神,如此似是而非的先天境界,终究与真正的先天强者隔着天堑鸿沟。
在绝强剑意与葵真气的强势冲击下,觉性的面色渐渐苍白如纸。
“噗~”
“嘭~”
终于,一口鲜血喷溅而出,忽的一声爆响,他那僧衣被直接炸得粉碎。
下一刻,整个身体也如断线的风筝瞬间翻转着倒飞了出去。
与此同时,
“呼呼呼~~”
随着葵老祖步步压近,牛顶天周身狂风呼啸不止,两道无比可怕的狂暴气劲,在对抗中疯狂肆虐着。
当踏至牛顶天身前数丈时,葵老祖双脚踏空如踩实地,脚下的葵真气所幻化而成的金色莲如同烈火一般剧烈燃烧着。
渐渐地,在无形的强压下,牛顶天面色变得凝重,继而渐渐苍白。
而葵老祖那绝美的容颜却忽然极度扭曲,近乎狰狞,口中癫狂吼道:
“好一个无敌剑意!竟能抵挡老祖至此,桀桀桀~没想到还有再见无敌剑意的一天。”
“哈哈哈~独孤老贼!咱家当年杀不了你,现在就宰了你的传人!”
话音方落,昏暗的夜色中骤然升起一片血色,葵老祖的身影幻化而成的无数血红虚影,瞬间与金色烈焰般的葵真气融为一体,轰然自半空中向牛顶天急速压下。
真气翻腾激荡之中,一声惊雷般的轰响,在夜空中回荡不绝。
葵老祖眼眸癫狂暴虐,面上极度狰狞,他五指并起,手掌洁白如玉,在周身上下的葵真气激荡间,一记翻天手印轰然拍下。
轰!轰!轰~~~~
牛顶天只觉得周身上下已经被漫天的血色与滚滚的烈焰完全湮没,灼热刺肤的无边金焰如天倾般砸了下来。
随后,周围十丈之内的阁楼屋舍在磅礴气劲的激烈震荡下,瞬间化为一阵阵的碎屑,簌簌飘落。
轰!!!
与此同时,在那灼热无比的滚滚金焰压下的一瞬间,牛顶天怒目圆瞪,右手持剑,左掌掌轮动之间,体内的太阴之力疯狂运转到了极致。
下一刻,一股仿佛能冰冻整片虚空的滔天寒意瞬间自牛顶天体内轰然爆发,迎着上空压下的滚滚烈焰横拍而上。
葵老祖炽热沸腾的真气如惊涛骇浪般翻涌不停,铺天盖地的下压。
牛顶天慑人无匹的寒气如归海怒龙般肆虐游走,所向披靡地上冲。
轰!轰!轰!
在两股极致之力相击的一瞬间,呲呲的灼烧之声在冲天而起的白雾中轰响,爆发出吞噬一切,毁灭一切的剧烈风暴。更是在这片区域中响起了无尽的雷鸣声。
而早已化作一片废墟的客栈,直接被这一击抹平,在高处细细俯瞰下,一半焦黑炙热,一半寒如霜降。